黎喬,臉上的表情在驚訝意外之後,簡直是狂喜。
因為黎喬也剛好看著他的臉,他臉上閃過的幾種表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很肯定自己沒有算錯,範文謹看到她後的驚喜和狂喜,這是什麼意思?
她捉摸不透,只覺得,手臂上的汗毛倒立,這是什麼個情況?
如果不是範文謹從沒對她有過任何不軌的動作,言語上也沒任何挑逗,上次秦小曼諷刺她傍上了他,大發雷霆之下,真差點把秦小曼給打了,她自己都要誤會了。
範文謹一看就是個斯文人,卻因為秦小曼的一句話差點把她打了,可見,那句話侮辱到了他。
她後來才知道,範文謹之所以大怒,不是因為秦小曼的話侮辱了他,而是侮辱了黎喬,範文謹可能不是個太好的人,但是,對黎喬,他真的是個掏心掏肝的好父親。
現在的黎喬和範文謹相處下來,知道他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真會以為他大怒,是覺得秦小曼那樣說是侮辱了他的眼光。
黎喬那樣想,也是有一定依據的,那就是她的長相,真的和絕色沾不上任何一點邊。
範文謹很快收起自己的異常,朝黎喬和白冬梅圍坐的石桌走去。
白冬梅聽到範文謹的聲音,早就站起來轉身看他。
黎喬看到範文謹走來,才察覺出自己失態,也起身和範文謹打招呼,“姑……”
那個“父”字還沒喊出口,範文謹已經笑著打斷她,滿臉的柔聲,“快坐下來吃。”
“哦。”聽了範文謹的話,黎喬像個聽話的孩子應了聲,收回站到一半的動作,重新坐回到石凳上。
她本就已經吃到半飽,這會兒範文謹來了,她怎麼都吃不下。
白冬梅也是個聰明人,從範文謹對黎喬的態度,已經知道她就是他昨天告訴她的,遺失在外面的女兒。
她看著低頭忽然之間不知道怎麼吃飯的黎喬,胸腔滿滿的都是暖意,難怪她第一眼看到黎喬就覺得她的側臉好熟悉,難怪她會不由自主的喜歡她。
原來她是範文謹的女兒,身上流淌著他的血。
可能是愛屋及烏,白冬梅現在看黎喬比範文謹出現前,更可愛了很多。
白冬梅要去給範文謹準備吃的,範文謹喊住她,淡淡道:“給我來一碗米飯就行了。”
白冬梅愣了下,隨即笑了,“我再盛碗湯來吧,排骨湯是現成的。”
範文謹點頭,“好。”
相比範文謹對白冬梅啊惜字如金,他對黎喬簡直就是個話嘮。
這是黎喬接觸的第一個從事外交官職業的人,耳邊一直都在響著範文謹的聲音,她在心裡忍不住暗猜,是不是職業和動嘴皮子有關的人,話都會特別多。
他先是問她飯菜好吃嗎?接著又問她下午幾點上班?然後問她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反正,黎喬總結出一點,範文謹雖然話多,每一句都和她有關。
尼瑪,她都想哭了。
還好,白冬梅的手腳很麻利,不出一會兒,米飯和排骨湯就送了,也算是結束了範文謹和黎喬的問題模式。
當範文謹拿起筷子,朝黎喬吃的只剩下一半糖醋排骨的碟子伸去時,她驀地一陣,在國外待了很多年的人,不應該像外國人那樣喜歡分餐制嗎?
怎麼他看樣子,一點都不嫌棄這是她吃剩的樣子。
範文謹怎麼會嫌棄自己的女兒呢,這是他的親生骨肉,他迫不及待的想彌補更多,何來嫌棄。
黎喬不知道範文謹在想什麼,看他吃得很香很歡的樣子,心裡的驚訝更重,抬頭朝白冬梅看去。
這一看,再次感覺到身上汗毛每一個都倒立起來,白冬梅沒露出半分驚訝,反而是嘴角含笑著看了看範文謹,然後又看了看。
好詭異,這樣的氛圍,黎喬是如何也待不下去了,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說:“姑父,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要回去上班了。”
範文謹想放下筷子去送黎喬,在經過白冬梅時被她不動聲色的拉住了。
白冬梅用她的眼神提醒範文謹,再這樣下去會把黎喬嚇壞了,她並不知道範文謹是她的親生父親,那麼極有可能把他當做壞叔叔,而且是對她有壞想法的壞叔叔。
範文謹明白白冬梅眼神的意思,當即停住了朝前的腳步,白冬梅阻止的對,一旦黎喬以為他是壞人,在時機還沒成熟,還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爸爸的現在,很可能以後約她吃飯也沒機會。
黎喬低頭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