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子,真是又可恨,又可愛。讓人吃掉又捨不得,不吃掉又時常可惡得緊,讓人恨得撓心抓肝的。”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蕭襲月都不敢相信,這一番恬不知恥的情話和之前那些冷血危險的深沉計謀是同一張嘴說出來的。
“秦譽,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蕭襲月忽然看著秦譽的俊臉認真的說了這一句,沒有像之前那樣與他較真兒的生氣。他身世神秘而悽慘,卻有著皇室燦爛耀眼的地位和皇寵、眾皇子羨慕嫉妒的智謀人才,後宮里美人眾多,卻片花不沾身,處處惹桃花,卻又說自己不好女色,前一刻深沉得可怕的說著江山計謀,後一刻又能極度恬不知恥的與她談情說愛。
她真的看不透這個男人,究竟他只是得不到而想要佔有她,還是,真的是命中註定的喜歡她,是前世與她擦肩而過、錯過的良人……
秦譽也去了眉目間那分輕挑,對著蕭襲月近在咫尺的巴掌小臉、認真等待他答案的神情,啟唇一字一句道: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個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在背後看著你的男人,就夠了。”
☆、第74章
六菱湖岸邊楊柳依依,堤壩柳雲之中燕子成群,遠看如一個個在綠色中時隱時沒的小黑點子,活潑的跳躍著。
這日,蕭襲月、蕭華嫣、秦壑、秦譽、蕭長文與當地的三四個鄉紳雅士一道泛舟湖上,共話江南風光人文,以及這近來兩年的民生。秦淑離昨兒個感染了風寒,在客棧裡休息。
這些雅士本有些文化,有顆憤世嫉俗的報效朝廷之心,卻無奈學識不夠,無法及第,只能空有一腔想法意見,此番遇到蕭襲月、秦譽一行願意傾聽的,正好把所見所聞都一併說個痛快。
他們還不知道秦譽幾人的真實身份。
風吹扁舟至湖心,幾人正說到興起,忽然船身猛地一震,船上有站在船舷不慎的,“噗通”一聲栽進水裡!船上立刻亂作一團。
“呀,人落水了!”
落水之人在水裡撲騰著。“……救命啊,救命!”
“別急、別急,抓住我的手!”
“快快,抓住!”
那三人正在著急救那鄉紳,忽覺船身似在下沉,腳下一陣溼涼!
“船漏水了!”
不到片刻,船底出了好幾個木盆大笑的窟窿,一船人,全部落入水中!!蕭襲月也落了水!
“蕭襲月,抓住我!”
混亂中有人喊了蕭襲月一聲,伸過一隻男人的手來。蕭襲月一把抓住,可待她看清那張雖然俊秀中正,卻讓她從心底深處厭惡、痛恨的臉時,一下毫不猶豫地就放開了手!
秦壑見狀一怒,一把揪住蕭襲月的手,喝道——“你不要命了?!!”
蕭襲月再次掙扎。“我不要你救!不要你救!”
秦壑也較上了勁,非要將蕭襲月拉進懷裡,死死抓著就是不放手,“是不是你之前胡說八道的那些話?我什麼時候傷過你了,為什麼這麼恨我,寧死都不要我救你?!”江南一行,朝夕相對一兩個月,她卻看都不願意正眼看他一眼。他幾次示好想要冰釋前嫌,她卻毫不領情!實在可惡!
蕭襲月掙扎間嗆了好幾口水,根本沒精力想秦壑吼出的這一連串問題,只是拼了命的推開他。
蕭襲月這一反應越發的激怒了秦壑。“你不讓我救你,我就偏要救你!”
蕭襲月拼命掙扎著,兩人在水花四濺的湖水中糾纏不清,蕭襲月掙扎著嗆水更加厲害,嗆得頭昏眼花,想起秦譽說有他在、會救她,本能的喊他的名字——
“秦譽,秦譽……”
秦壑一聽那名字,怒火一下盡數結了冰,但是又有一股不同的無名火,在那冰面下、心底深處躥起,越燒越旺!幾欲燒去他的理智!他此刻抓著蕭襲月的手,可她嘴裡喊著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蕭華嫣也落在水中,看著這處的情況又痛又恨。蕭華嫣本來穩穩鳧在水中的身子乍然如不會水一般,往水中一沉,嬌聲喊——
“救命,五公子……救我……”
秦壑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拉蕭華嫣。蕭襲月得了機會,一下掙脫開秦壑,身子掙開了好遠。就算是死,也不要跟這兩人死在一處!
她並不是不怕死,只是,秦譽說過讓她別害怕,心底不知為何,總是相信那個男人的。他說無礙,應當就不會有事的。
再者,她之前就知道這湖心泛舟是一個圈套!而他們,正是要將計就計,抓到個活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