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嬌將自己做好的飯菜拿出來,並拿出一壺紅酒,道:“我已經讓秦陵將你兒子給偷出來,交給京郊的一處農家撫養。你放心,他會平安長大的。”
衛放查這案的時候,發現木玉波的嫡母竟然偷偷地養著一個懷著十個月的丫鬟,經過審問,卻得知,這個孩子是木玉波的。這事情是木玉波的嫡母設計,準備在木玉波成親之際,將此事暴出來,讓木玉波失去世子之位。
誰曾想,她的計謀還沒有實現,全家因著木玉波的事情被抄了。
木玉波一怔,良久才反應過來,問:“那個丫鬟可是叫春香?”
黎春嬌點點頭,道:“是的。”
木玉波嘆了一聲,說:“我竟然沒有想到,她還活著。既然如此,那便算了。”這個丫鬟給她下了藥,他醒來之後,勃然大怒,讓人拉下去處決了,沒想到,她竟然活著,還懷了他的兒子。那個丫鬟是他那個“好母親”身邊的大丫鬟,奉命來接近他的。
想不到,她竟然沒死,還留下血脈。這麼骯髒的血脈,本不該傳下去。
黎春嬌不解,但是沒有問。
木玉波拿起酒,開啟酒瓶,喝了一口紅酒,讚道:“好喝,可惜以後再也喝不到了。”這應該是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壺酒了。
“你,你為何要這麼做?”黎春嬌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想殺趙佐想了很久很久,得知代王想要謀事,便主動找上了代王。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卻是功敗垂成。只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能將趙佐的頭給割下來了。”木玉波嘆道。
“為什麼?”黎春嬌又問。為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去謀逆?“你年紀輕輕就是禁軍副統領了,可見聖上對你的器重,為什麼要去謀逆呢?難道你有非殺不可的原因?”
木玉波點頭,他看向黎春嬌,眼底沒有絲毫後悔,他道:“我有非殺不可的原因。只是,我怕我說出來,會汙了你的耳朵,事到如今,不說也罷。”
黎春嬌沒有再問,只是壓底聲音道:“你吃些菜吧。你想不想離開?你幫我那麼多,我幫你離開。”
以她的水平,從天牢里弄出一個人還是非常容易的。
她能感覺到這個木玉波不是什麼壞人,若不然,那她敏銳的感覺早就感受到了,但是現在說什麼也無益了。
木玉波輕輕地搖頭,說:“不必。我已經不想活下去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再值得我留戀的了。”
他的家人不是家人,他的仇又報不了,他喜歡的女子不喜歡他,這樣子生活,沒有什麼好留戀的。還不如就此死去。
“為什麼要死呢?活著多好。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只要你不執著仇恨,放開自己的心,會過的很好的。”黎春嬌勸道。
“不了。活著太累了。”木玉波搖頭,眼底一片漠然。太累了,他只想好好地休息。
黎春嬌便不再說,她知道,就算是她不顧木玉波的意願,強行將木玉波從牢中救走,木玉波也活不下去了。
他不想活了。
她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卻救不了一個不想活的人。
等木玉波吃完之後,黎春嬌又問:“你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等我死後,將我的屍體燒成灰,就撒在這京城裡護城河裡吧。”秦陵毫不在意說道,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黎春嬌點點頭,道:“我會辦妥的。”
說罷,就傳來獄卒催促她走人的聲音。
“春嬌,若是,若是……”木玉波低聲地問。
“什麼?”黎春嬌問道。
“沒有什麼。”木玉波笑著搖搖頭,“你先回去吧。這輩子,能認識你真好。”
他的表情分明是想說些什麼,只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黎春嬌沒有再問。
等木玉波被處決之後,黎春嬌遵從木玉波的囑咐,將他的屍體燒了,撒入護城河上,湍急的河水一下子就將他的骨灰沖走了。
“春嬌,我們回去吧,這兒涼。”秦陵上前幾步,將披風披到黎春嬌的身上,說。
“好。秦大哥,你說木公子下輩子會投胎有一戶好人家嗎?”黎春嬌問著,她有些感傷。
“會的。”秦陵安慰道,抱著黎春嬌就離開了。
等事情平息之後,衛放又過來幾次,拿來了那炸藥的方子。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拿到了那個炸藥的方子過來給黎春嬌看。
黎春嬌看了看,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