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逃,這種時候他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要逃回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都有內應
“周方成,你這個懦夫。”
背後傳來仲利憤怒欲狂的大吼聲,那人卻始終沒有回頭,更不可能回頭。有仲利留在那裡,只有增加他逃跑的機率。
和仲利留在一起,那只有死路一條。
這就像是一道一加一等於二的算術題一樣簡單,周方成當然逃得更快。
而且,更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天空中那輪皎月就在此時重新被無窮無盡的黑幕遮擋,光線的驟然變暗又增加了他一分逃跑的成功。
伏擊可以失敗,逃跑只能成功。
破敗的黑貓酒吧中重新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許洛卻在黑暗中沒有動。
黑暗理應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他為什麼不動?
仲利卻似乎完全懂許洛為何如此。
不僅懂,而且配合。
他也沒動,甚至就連那把沒有沾血的手斧也從他的手上消失。
就好像從未出現過相仿。
那柄在月光消失後,也失去了燦爛、美麗光芒的手斧也在這時回到了許洛的手中,他輕輕將手斧插回到了腰間,搖了搖頭。
“人已經走遠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聽到許洛低沉的話語聲,所有緊張、懊悔、失望、恐懼的神情倏然從仲利的臉上消失,重新變成了那種從容。
“還有一件事沒有做。”他認真地說道。
許洛沒有問。
仲利只能繼續說道:“我還沒有受傷。”
黑暗的酒吧中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許洛的腳步聲,不過卻是往酒吧外傳去。
“你自己出的主意。當然你自己解決。”他的聲音仍然很冷酷,只不過仔細聽的話。能聽出夾雜在其中的一絲笑意,“我沒有習慣打傷自己人。”
仲利的臉上露出格外精彩的神色。
那雙眼眸中熠熠生輝。
望著許洛筆挺的身軀離開酒吧。輕輕一笑。
隨後走上幾步,從地上撿起那精壯漢子落在地上的長刀,飛速在自己的身上劃了幾刀,每一刀用的力量都不小。
鮮血瞬時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他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只有從容的笑容。
任何一人受了這樣的刀傷都會舉步維艱。
仲利也不例外。
踉踉蹌蹌走出了這間破敗、黑暗的酒吧,身上的傷口被涼風一吹,更加疼痛,額頭上終於滾落下豆大的汗珠。
笑容終於不再從容,不過。他仍然在笑。
“下面就是另一場戲。”他輕輕地說道。
話語是對自己說的,許洛早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暗中的夏雨佳已經停止了顫抖,只是她卻沒有移動腳步。
許鈞起果然沒有解釋,也沒有留下。
他做完了自己覺得已經做完的破壞後,乾脆地離開了屋頂,留下了一個心境完全被他破壞的夏雨佳。
皎月不在存在於天空中,剛才那幅美麗的圖畫也已經消失。
替代的是另一幅有些淒涼的畫面。
一個心中愁腸百結,甚至有些茫然的女孩子,孤獨地站立在房頂上。任憑涼風猶如一把把小刀將她割碎。
她卻感覺不到疼痛。
只有寂寞,比剛才更冷、更孤獨的寂寞。
更讓她感到心疼的是,這一次就連那輪孤獨的皎月都不在陪伴她。
甚至讓她想不出找一個誰,才能傾吐她的寂寞。
她的手心也已經冰涼。
侏儒的手心卻是火熱的。炙熱讓他只能緊緊地握住雙拳,只不過,他的雙拳看上去很小。似乎應該沒有什麼威力。
他的眼睛卻很大,又圓又大地瞪著坐在那張金光閃閃椅子上的人。
眼中的憤怒讓他看不清那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