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殿內。
氣氛肅靜。
陳道臨腰背挺直,面若寒霜的注視著陳老太太離開的方向。
當陳老太太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
陳道臨這才愣愣地說了一句:“老聖母婊!”
他沒有停留,轉身走出了議事殿。
懷揣著激動驚喜的心情,陳道臨大步流星的回到房間。
走進裡屋,便是佇立在了李蘭的靈位前。
這一刻,陳道臨再無之前面對陳老太太時的霸道,取而代之的是為人夫的柔情,為人父的欣慰。
面容祥和,老眼含淚。
“蘭兒……多虧你在天保佑東兒。”
陳道臨點燃了一柱清香,含著淚,插進了香爐裡,然後緩緩地跪在蒲團上:“東兒有出息啊,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感慨的同時,眼中熱淚卻是再也抑制不住了,肆意流淌出來。
“哪怕是到了域外那等窮兇絕境,這短短時日,東兒闖出的天下,也讓我這當父親的,歎為觀止,咱家的麒麟兒,驚世駭俗啊!”
悠悠感慨,迴盪房間。
這種情愫,也只有真正為人父者,才清楚的感覺。
……
鎮疆城。
風雪哭嚎。
極夜降臨,黑夜籠罩了鎮疆城。
但鎮疆城的燈火,卻是比往常更加明亮。
整座兵城都警備森嚴,所有隊伍的警戒等級
都直接拉滿,甚至有部隊和甲而眠。
這是鎮疆城每年極夜的慣例!
主宰房間。
霍震霄正處理著軍中事務,只是時不時地目光卻是要抬眼看向門口的方向,心神難定。
他在等!
等一個人!
等一個訊息!
五萬大雪龍騎軍,無功而返,也是無奈之舉。
身為北境戰神,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主宰,他的首要任務是橫壓北境,護佑域內安平!
身為陳東的師兄,沒人知道他做出讓五萬大雪龍騎軍極夜降臨一刻便撤回鎮疆城的決定時,心裡到底有多複雜和糾結。
他可以藏下所有的心思,面對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時候,依舊泰然自若,冷峻果斷。
可當一個人的時候,腦海中總是不免浮現出陳東的影子。
陳東是因為天殺之局,才到他這裡尋求庇護的。
可天殺之局沒有殺得了陳東,卻是到了他這裡,讓陳東生死未卜!
“呼……”
心煩意亂,霍震霄吐出口氣,放下手中事務,起身走向了篝火旁,端起放置在篝火上的小壺。
裡邊是溫熱的酒水,加熱過後,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酒香。
飲了一口,霍震霄感覺繁雜的心思也減輕了不少,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小壺,他還是將其重新放回了火上。
每年的極夜,都
是鎮疆城和北境邊疆最兇險多變的時刻。
身為一軍主宰,他不能放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主宰……”
門外,傳來白起的聲音。
“進來吧。”
霍震霄開口道。
見到滿身積雪的白起,他落寞輕笑了一聲:“還是沒訊息嗎?”
“嗯。”
白起點點頭,神情肅穆,眼中滿是失落。
“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霍震霄坐回案几前:“這陣子,也辛苦你了。”
五萬大雪龍騎軍雖然撤回來了,但霍震霄和白起都不甘心,所以霍震霄特地讓白起每日外出離開北域邊疆,去往域外的附近村落打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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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撈針,好歹得撈一下。
有行動,尚且有希望。
不行動,那就毫無希望了。
白起一人“擅自行動”對整個鎮疆城和北域邊疆的安危,影響不大。
這也是霍震霄在此時,唯一能做到的了。
白起將燙好的酒水一飲而盡,登時驅散了身上不少寒意,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他說:“只要能找回陳龍頭,白起不辛苦。”
“你倒是一點不記恨他。”
霍震霄一邊看著下邊遞送上來的檔案,一邊打趣道:“那小子是給你灌了迷魂湯了,他有這麼大的魔力?”
“陳龍頭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