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小聲對怒目而視自己的王化貞說道,“大人放心,我的手下絕對可靠,一定不會亂說話的。”
“哼。”王化貞冷冷一聲,“當願如此。”
王化貞雖然惱怒,但是也沒有立刻就跪地求饒。
雖然東廠和錦衣衛兇名赫赫,而且一直自稱體系,然而光明帝國立國兩百多年,錦衣衛和文官系統之間難免也是有流動和通婚的。
文官面對特務機構的滲透怎麼會完全沒想法呢。
各種反滲透自然也是有的。
這種事情,必然是有保護層的,文官本身是不會直接指揮滲透的,最嚴重的情況下,也不過是孫得功被處死。
王化貞本人是不可能被處死的,最多也就是丟官而已。
“迪千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化貞看著迪莉雅問道,他對孫得功確實是非常信任,“孫參將勞苦功勞,沒有證據你可不能亂說。”
他之所以能在內鬥中死死壓制了熊廷弼,一方面是背後的派系處於優勢,另一方面也是他自身的情報工作得力。
雖然葉向高和張鶴鳴都處於高位,但是你如果自身表現得過於無能,官員們是不會支援你的。
熊廷弼身為經略,壓制巡撫本來是他的分內事,天生居於鬥爭的優勢地位,只是因為他的各種手段都敗在了王化貞的手上,廣寧官場才漸漸完全為東林一派控制。
以至於熊廷弼在上書中稱,與其督撫內鬥,不如專任王化貞。
雖然這話怨氣十足,但是實際上也是認輸了。
“吳指揮一向尊敬王大人,只要王大人拿下人奸孫得功,事情還是有轉機的。”迪莉雅當然沒有證人和證據,這個傢伙給阿明傳遞訊息的人,不是被收買了,而是一個奧斯曼輪迴者。
這個輪迴者是一個耶尼塞裡新軍的遊蕩者,實力甚至比維爾福還要強一點,是“中堅”巔峰。
而且心志極為堅定,這段時間給吳忻端茶送水,毫無異常。
要不是吳忻抓捕了關鍵人物範永鬥導致他不顧一切地在嚴密戒備中傳遞訊息,這隻鼴鼠還真是不好挖。
不過鼴鼠雖然挖出來了,但是他終究是沒有留下任何口供,只是大喊著“星月至大”然後就割開了自己的脖子。
看到迪莉雅的話鋒專軟,王化貞立刻就是鬆了口氣,這樣沒有任何證據的指控,他還怕什麼?
這樣他不僅不用丟車保帥,還能倒打一耙,新皇帝少年心性沒經歷過多少人心險惡。
說不定能被幾個文臣給忽悠瘸了,把廠衛給完全壓制了。
“迪千戶,本官是遼東巡撫,吳指揮如果真的尊重我,現在就該開啟中門迎接我。”王化貞根本不怕了,“本官念在他拿了財產是購買施法材料,訓練部隊的份上,說不定可以饒過他誣陷良善,謀奪財產的罪行!”
王化貞對於吳忻捉拿範永鬥還真是這麼想的,這種事情他幹得多,見得更多,在邊境做生意的商人,那個不多多少少有點罪行。
關鍵就看抓不抓而已,不抓都是良民,抓了都能定罪。
而且吳忻除了抓範永鬥,還一下子抓了好幾個山西商人,這不明顯是構陷嗎?
肯定是用了太多施法材料,想要收回點成本了。
“吳忻,事到如今,你還想一手遮天嗎?”吳忻一直不開門,飲腦者阿明已經是急了,範永鬥不是輪迴者,是他的死穴,“巡撫大人是給你一個體面收場的機會,你不要不識好歹。”
………。。
當吳忻和王化貞在對峙的時候,熊廷弼帶著自己的親衛隊藉著夜色悄悄地潛伏到了附近的一座民宅中。
這座宅子是熊廷弼的一個白手套買下的,雖然沒有直接滲透進錦衣衛內部,但是熊廷弼也安排了必要的人手來監視這個府邸。
第二百八十七章你這蠢貨
熊廷弼一身常服,但是身邊還是帶著整個親兵隊,還有好幾個親信的隨從。
他一邊看著阿明和吳忻交涉,一邊還在猶豫到底該如何處理、利用這個衝突。
鬥倒王化貞,獨掌復遼大政是他的核心追求,不僅是為了能夠入閣拜相、青史留名,也是他確實相信王化貞的復遼策略是幼稚可笑,荒謬絕倫的。
“這個王化貞,真是愚蠢至極。”看著阿明在那裡叫罵,熊廷弼一陣快意,“區區一個商人,他居然親自來撈,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錦衣衛,這個人的價值巨大嗎?人家怎麼還會放人。”
其實做出愚蠢至極的決策的人是飲腦者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