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恨他的,還是那些能學會七級魔法,但不學不會八級魔法的法師,他們往往都是家族和城市裡的“神童”。
但是薩扎斯坦的判定從來不會錯,說你學不會,你就是學不會。
幾百個少年天才經過他的甄別,有極小部分依然是“神童”,而大部分被打上低等生命的標籤,忍受極大的失落,哈傑納霍只是其中之一。
然而今天,他幾十年中散步出去的失落,正在反噬。
薩扎斯坦很清晰地看見,哈傑納霍的一擊不是藉助卷軸或者奇物,而是真真正正地掌握了“律令死亡”這個九級魔法。
他的判定錯了,他錯了。
這種失落,再加上失去摯友的悲傷,讓薩扎斯坦的傲慢或者說自信,正在崩塌。
半神巫妖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於稍微感受到一點這種情緒,普通的生命就會承受不了。
“哈哈哈。”
有人悲傷,自然有人歡笑。
當吳忻他們一逼近,蘭斯大主教就不再攻擊,從一個早就選定好的隱秘水道中游了出來。
他今天沒有穿重甲,僅僅穿了一件鐵襯衫,這削弱了他的防禦力,讓他在面對卡薩諾時有所顧忌,沒有發揮出實力。
不顧穿著重甲,是沒有辦法從水下撤退的。
和海雷丁依靠鯊魚變身,可以直接從一個水壓極大的通道中衝進大海不同,蘭斯大主教走的是一個半水深的通道,需要從一個沙灘上的暗道裡鑽出來。
不過他們也是有進一步接應的,海雷丁選擇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峽灣,距離斯特格侖堡的搜尋線很遠,要很久才會被搜尋到。
一艘雙桅杆快船就在不遠處等待,船身上陰刻著一個極為精美的法陣,這個出自密斯特拉蘇丹手筆的法陣等於為船隻加上了一個永恆的“加速術”。
這艘船裝不了幾個人,但是在一個經驗豐富的操帆者手上,航速能夠達到驚人的十八節,西班牙的蓋倫絕不可能追得上。
而圖爾古特自然就是最優秀的操縱者,他伸出手把蘭斯大主教拉到了船上。
大主教已經氣喘吁吁,說是不遠,也是對水手們來說的,他已經遊得累死了。
他們互相之間沒有點頭致意,甚至也沒有問計劃有沒有成功。
前者是因為他們的互相厭惡,後者則是因為薩扎斯坦的慘叫已經說明了問題。
布林莎和葡萄牙代表也都在船上,這一場突襲讓的黎波里港本來還算嚴密的防禦出現了混亂,在瓦萊塔的幫助下,圖爾古特很容易地接到了葡萄牙人和他的皇室大圖章。
“蘭斯大主教,別來無恙啊。”布林莎倒是很熱情地和渾身溼透的大主教打招呼。
她是海盜中,唯一和幾個法國人能夠打成一片的,就算是見了哪個海盜都是一臉黑沉的蘭斯大主教也和她能聊得很開心。
“完全無恙也談不上,不過薩扎斯坦更慘,啊哈哈。”蘭斯大主教也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回事,就是覺得這個“星月之蟬”很是讓人親近,“這個老傢伙,這次終於讓他哭了。”
“我們的人沒事吧?”布林莎剛剛問完,就看到小達伽馬摟著哈傑納霍從那個水道里鑽了出來。
這個時候,幾個的黎波里港計程車兵已經發現了這個峽灣,還有停在邊上的海盜快船。
小達伽馬那張非人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哈傑納霍最後的一擊太給力了。
“很榮幸和你合作,哈傑納霍殿下。”
“榮幸是我的,達伽馬殿下。”
他們倆的情緒都是很好,非常好。
那個火焰教會的護教武士已經死了,吳忻的聲望被不可挽回地重創,而的黎波里港和吳忻的前途都是一片黯淡。
“哈傑納霍殿下,你先遊,我來給你擋一擋他們。”
直接開始遊,很可能被對方射擊,所以小達伽馬決定掩護一下哈傑納霍。
當然小達伽馬自己也不好受,連續的戰鬥和施展代價極大的“黑暗契約”來擺脫負面狀態讓他也到了極限。
不過遠處衝來的十幾個士兵在他看來依然是土雞瓦犬,斯特格侖堡雖然實力略強一線,不過他一身漆黑的重甲在這個淺灘上是很大的負擔。
看到他主動斷後,哈傑納霍很是感動,又給他施加了一個“熊之堅韌”,然後喝下一瓶“治療致命傷”,就朝著海盜快船遊了過去。
他的水性還行,不過當薩扎斯坦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時,他還沒有進入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