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一旦做錯再也沒辦法彌補,比如傷透人心,比如拿一份半真不假的感情欺騙自己和糊弄對方。每一個早晨都是嶄新純淨的,可凝宣眼中那天光卻如此混沌不堪,“小川,起來了嗎?咖啡煮好了!”凝宣還是擠滿笑容,端著精巧近乎透明的咖啡杯,送到他的床邊。
門被推開,一縷光亮透『射』進來,他被晃的閉上眼睛皺緊眉頭。看是凝宣進來,才樂呵呵的起身,“凝宣,哦不對,老婆!早安!”
“醒了?喝嗎,我煮的!”凝宣把杯子送到他嘴邊。
小川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寵愛的笑著說:“老婆,以後這種事情不要你做,我不是說了就讓我好好愛你就行了,你就讓我愛啊,其他的你都不要管!”
凝宣的臉還是笑著,心卻愧疚不安。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近乎客氣的說:“等我開工了哪還有時間煮東西,趁著有時間趕快做稱職的,妻子嘛!”她說出“妻子”這個稱呼時明顯的停頓一下,起身像把杯子送出去。
“別到!老婆,你說我叫你什麼好?我們取個暱稱吧。”他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想要更看清她。
“叫我凝宣啊,不是很好嗎,我已經習慣了!”凝宣站著,附和著傻笑。
“那你叫我什麼?”
“小川吧!叫習慣了……”凝宣勉強自己開心而甜蜜的叫他。
“嗯……”他扭捏著身子來回搖頭,“叫我,老公……”
凝宣看著他傻笑,如芒在背,嘴角的肌肉僵硬如何也張不開。
“叫一聲啊,快快,你都還沒叫過呢!”他不依不饒的耍賴,凝宣感覺自己像被『逼』供。
她抬眼讀出他眼中漸漸清晰的失落,沒做太多考慮,輕輕叫了聲:“老公!”凝宣差點被自己的聲音『逼』出眼淚來,她不想叫的……!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各種稱謂中會包含這一稱呼,但還是寄託給一個人的。這個詞語就像是天邊的一顆星,熟悉又遙遠。可當她就這麼毫無準備的脫口而出的時候,她知道那顆星星已經從她的頭頂消失,而她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嗯,老婆,乖!”他把她拉過來抱在懷中,直接吻了過去。
凝宣還沒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一個本能的反應讓熱咖啡潑了他一身。夏川被滾燙的咖啡燙到,一激靈推開她,蹦到地上。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凝宣也被自己的行為下了一跳,驚呼:“小川,你燙到哪裡了?啊,受傷沒有?家裡有沒有急救箱,你放在哪裡了?”說著,驚慌失措的抓起枕巾幫他擦。
夏川挪開她的手,邊起身出去,邊說:“急救箱在書房的櫃子上面,我沒關係,你的手也被燙了,去擦點『藥』,我去洗個澡!”
凝宣看他從視線中消失才轉過頭,回頭看見灑了一床的咖啡,和被撇的『亂』七八糟的枕巾床單,誰新婚的第一個早晨能有她這精彩!
她收拾好床,去置物櫃找來燙傷,心中默唸,小川,給我點時間。好像這樣能麻痺自己心知肚明的一切,這樣能原諒自己的愧疚,讓自己好過一些。走到浴室門旁,敲敲門問:“小川,你有沒有事?『藥』膏給你,你衝完澡擦一點。”
夏川的聲音伴著嘩嘩水聲傳來,“幫我放臥室吧,我等一會兒換衣服時再擦。凝宣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凝宣惶惶然的回答:“好!”轉身把『藥』膏放到他的臥室。又慢慢晃回自己的房間,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嘆口氣坐在床邊,習慣的拿過手機。她知道,沒有誰會在新婚第一天打擾她的。
手機螢幕上卻顯示有“未接來電”。心裡的好奇讓她暫時忘記的一個早晨的不快,調出的號碼居然顯示出,“梁語天”!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起結婚的前夜,自己把“天哥”改成了“梁語天”。她伸出頭聽見夏川還在洗澡,起來輕輕掩上門,把電話撥了回去。
“凝宣啊!”對方像是在等她一樣,接的很快。
“你怎麼用天哥的手機?”凝宣詫異的問。
“他在你那兒嗎?啊,呸!忘了你是有夫之『婦』了!梁語天有沒有找過你?”
“天哥?沒有啊!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她想起來,婚宴的時候張哲騰說梁語天找他喝酒,“你不是說他和你在一起嗎?”凝宣一時情急,忘記這兒不是她那個自己一個人的家,大聲問。
“啊,沒什麼,他多喝了點酒,手機落我這兒了,現在找不到人。沒事了!我就隨便問問。怕有電話找他!你新婚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