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你是什麼狗屁言論!你以為這樣拒絕你就高尚了?你就偉大了,無私了?你以為你是南丁格爾啊!”
“她是女的!”梁語天默默的低頭『插』了一句。
他抓狂的尖叫:“我知道她是女的……!”
他壓下火氣,“梁語天,你從來就是這樣,避重就輕!你就是自私,懦弱,你看凝宣現在這麼成功,你就死要面子,你就是不能忍受一個比你強的女人!
你這個人太虛偽了!她剛到你公司的時候,成天把人家當丫鬟使喚,人崇拜你,你就覺著自己偉岸,成功,你是救世主,你是能成就她一切的神。死要面子!容不得人家一點強過你!你就承認吧,就凝宣在你那鳥窩能有現在的成就?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什麼叫輝煌!”
“是你想要的輝煌和成就吧!”梁語天無趣的低聲說。
“對,我的!要沒有我,她現在還聽你像個瘋狗似的對著她,汪汪直叫呢!你以為你自己多高貴呢吧,你是聖人?別扯了,你騙得了別人,你騙得了我嗎?”
“你就是一人模狗樣的瘋狗,見誰咬誰,然後好讓她跟你一起發瘋!凝宣就是中狂犬病了,上了你的當,才有了你的孩子!凝宣傻?”
“我看最傻『逼』的人就是梁語天你!我不知道那天下午你倆又來什麼勁,我肯定的告訴你,凝宣跟那小子結婚就是你一手釀成的!你把她『逼』到絕路上去了!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都不知道!”張哲騰恨得咬牙切齒,對著眼前這塊頑固不化的石頭低聲怒吼。
梁語天真希望這是他的酒話。梁語天真希望自己早已酩酊大醉聽不見他的聲討。可都不是,張哲騰的嘴一開一合,像吐火球一樣的說出“你的孩子”時,酒醒就是一瞬間的事。張哲騰之後說了什麼他都再沒聽見,他眼前突然出現了凝宣的一張傻笑著的臉,對著他,笑啊笑,晃啊晃……他從沒覺得過她傻,口口聲聲罵她傻,都是對她無從訴說的喜愛。那傻笑,他以前只覺得有些與眾不同,卻不懂那是滂沱之後空空如也的粲然一笑。是忍耐,是不能說,是血淚,是我在心裡對你喊了千萬遍可你都聽不見的苦楚,是隻剩下笑,是隻能笑。是良辰美景在他口中,一說成空的無奈。
那笑是裂開的傷口,動一下痛徹心扉。
可她還是收拾好一切,對他笑了。笑得那麼真,那麼傻,那麼心滿意足。
梁語天緊緊閉了眼,後背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思維停頓,表情石化。只剩身體的某些部位一點點被擰乾的聲音。
“什麼時候?”這聲音像是從頭頂飄來的,不是他的聲音。
“溫婉去世那年。”他的聲音也有些忐忑,好像後悔說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去她家時被一個去朋友家喝酒的記者拍到,凝宣住那地方,小區公寓,不就是把自己往告示欄裡貼等著別人來看嗎?那記者那時候買房子缺錢,拿這個要挾我。你說這事兒要捅出來,得是多有愛的一條新聞?那時候美景也懷著你的孩子呢吧,多好看啊,整個一‘韋小寶新傳’。你說,美景知道了,會不會跟你離婚?”他把眼睛湊近梁語天,冷冷的『逼』視他。
梁語天把頭轉向一邊閉上眼,躲避開他的目光。那時差不多是夏白純去世後不久,他和凝宣的那一夜。
“你想知道後續嗎?”張哲騰輕飄飄的問。
梁語天漸漸握緊拳頭,恍惚的問。“孩子呢?”他看見自己端著酒杯的手,懸在空中晃了晃又被自己按下,不清楚是想捏碎還是想打張哲騰。他心裡明白,不用問也知道那孩子的下場如何。他希望自己是個聾子,不用去面對這麼殘忍的答案。那是他的孩子啊,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生命,就已經被宣判死亡。憑什麼?為什麼!他耳朵裡充斥著一個孩子“哇哇”的哭叫聲。
第7卷 v336
“她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她那時候有次拍戲掉進湖裡,好幾處地方受了傷,尤其是腰傷最重。我估計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過你的孩子。只是當時被救上來時出了不少血,她自己嚇了一跳。可是當時身上那麼多地方磕碰擦傷,哪還搞得清楚怎麼回事!”梁語天的酒杯被手掌的力氣壓碎,薄玻璃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刺入他的手心,血流如注。不疼,只有酣暢淋漓的快感。
孩子不是被他強行處理掉的,他的鼻腔突然一陣發酸,眼裡蒙上一陣霧氣:“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哲騰瞪大眼睛打量他,不屑的笑了出來:“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