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是什麼你沒見過嗎?你跟哪兒撿回來的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張哲騰並不驚訝,嗤笑一聲,像在嘲笑梁語天的白痴行為。
“凝宣家!張總,這麼多年了,您還在玩兒這種小兒科,技術也沒革新啊!”
“我再說一遍,這是什麼跟我,沒,關,系!”他起身,伸出一根手指頭貼在梁語天眼前,左右晃了晃。
“那這個呢?這是我從我家竊聽器和攝像頭裡複製出來的,您貴公司,投拍我個人**的證據!”梁語天拿出張俊交給他從騰飛竊取到的張哲騰監視多個明星多年的證據。“就靠把自己攥在手裡的演員一個個殺掉來牟利!你比吸血鬼還惡毒!被千刀萬剮都洗不清你的罪孽!”
張哲騰愣了半秒,什麼都明白了。跳樑小醜,立刻變臉:“梁語天,沒想到你也會變得這麼不擇手段!你跟哥哥這麼多年,有什麼話咱們好說。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梁語天看著他滑稽醜陋的樣子,不禁失笑。搖搖頭說:“張哥……”
張哲騰謹慎又憎恨的目光等待他繼續下文。
“張哥,我還叫你一聲大哥!你就應該知道,其實我心裡什麼都沒有變!怎麼解決,你看著辦,兩天之內我看不到效果,咱們法庭見!還有,把傳言中的那個錄影給我!”梁語天撥出悶在胸中的一口濁氣,戴上墨鏡,拿著東西低頭離開。
凝宣散著柔軟的長髮,一襲天空『色』棉布睡裙,光腳蜷縮在沙發裡。聽見門鎖被擰開的聲音,她毫無反應的一動不動。
梁語天摘下墨鏡,吃驚她瘦得快要認不出來。他心疼的叫:“凝宣!”
凝宣看著他,嘴一張一合沒發出丁點聲音。無辜的黑眼睛被消瘦的面龐顯得碩大,它眨了眨,流出兩行淚。
梁語天幾乎不敢承認這是他認識的,倔強,活力十足的凝宣。眼前這個她像片紙一樣單薄,隨便一個小孩子也可以一推就倒,一撕就碎。她除了安靜的呼吸和毫不費力的流淚,什麼表情都沒有。
行澈拍拍他,低聲說,“從第一天開始就這樣。好一會兒又回去了。”
梁語天再看一眼她,嘆著氣。
行澈把他拽到玄關小聲說:“我得回公司,你陪陪她,有事電話聯絡。晚上她要不睡覺,『藥』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給她吃半片就行。這是鑰匙,記得抽屜要鎖。”
梁語天從玄關的縫隙看著安靜到嚇人的背影,戰戰兢兢從行澈手裡接過鑰匙,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裡,不自覺的說了聲:“收好……”
行澈離開,“咣噹”一聲關門聲之後,屋子像與世隔絕的另一個空間。梁語天走到凝宣旁邊蹲下來。試探的叫:“凝宣……”說完之後,不知要怎麼做才能不讓這間屋子過於沉寂。
“凝宣……我是天哥……你怎麼了,啊,凝宣啊……”梁語天把手放在她冰涼的膝蓋上。他看見一道觸目的肉粉『色』的疤痕。他手指微微顫抖,遮蓋在那上面。
凝宣聽見“天哥”,淚水像沒擰緊的水龍頭,順著削尖了的下巴“滴答滴答”落在他的頭上。
梁語天嘆了一口氣,把頭埋在了她的腿上。手慢慢握緊成了拳頭,拄在地板上支撐自己顫抖的身體。
一隻小手突然輕輕摩挲著他的脊背,囈語一樣的聲音說:“天哥……我每天都早早睡覺……每天都在等著做一個同樣的夢……我夢到過公司……夢到過走廊和會議室……夢到一間間工作室……夢到嘈雜聲聲音……夢見林翰哥……夢見澈姐……夢見好多好多認識的人卻從來沒有你……天哥你為什麼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突然消失……為什麼……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不是嗎……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梁語天抬起深埋的頭,淚眼朦朧的看著看也看不清的她,滾燙的手緊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凝宣,對不起……”
凝宣溼熱的臉龐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水磅礴。梁語天緊緊摟住她,任憑她的手在他的背上又掐又砸,發洩心中鬱積的怨恨和恐懼。直到最後哭得氣若游絲,小嬰兒一樣癱軟在他身上。
“凝宣你累了,回房休息一下。”他寬厚的手掌託著她的頭,不費吹灰之力的抱起輕飄飄的她。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認為她就是他的小女兒,她變得那麼小那麼小。小到可以拋開男女間的曖昧情感,安逸的躺在男人的臂彎裡。
第二天中午,凝宣光著腳丫走到客廳裡,“咕嚕咕嚕”喝掉一杯水,齊腰的長髮隨著她一晃一晃。梁語天這才有時間好好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天哥……”凝宣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