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廟裡的那一幕,使得韓玉瑾此刻坐在周承安的身前,有著說不出的彆扭。
韓玉瑾挺直著身子,避免著兩個人身體的接觸,她心底私以為,這樣的話,似乎就能隱藏自己的心思。
韓玉瑾聽到周承安在身後輕輕的笑了一聲,還沒想到周承安是在笑什麼,就感覺到他夾了一下馬腹,馬兒便加快了速度。
隨著馬兒速度的加快,韓玉瑾不自覺的往後仰倒了一下,後背就貼上了周承安的前胸,隔著厚厚的棉衣,韓玉瑾依舊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不由得紅了臉。
他一定是故意的!
就在韓玉瑾要重新坐起身的時候,周承安的左臂環了過來,韓玉瑾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身體僵硬,不能動彈。
隨後,就聽到周承安俯在了自己耳邊,低聲說道:
“馮時廢了。”
韓玉瑾一愣,不知道周承安所說的馮時是誰,韓玉瑾隨後就想到了何世昭,便知道他所說的馮時就是何世昭。
廢了?是怎麼個廢法?之後想到了他的那一番胡言亂語,周承安當時的怒火併不比自己少,心中便了然了,馮時究竟是怎麼個廢了。
他是,當真了?
韓玉瑾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堵心,悶悶的開口說道:
“他的話,你信了?”
周承安聽到韓玉瑾的話,身體一僵,隨後,抱著韓玉瑾的左臂收緊了,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愉悅說道:
“我信你。”
似乎還與剛才一樣,但韓玉瑾總覺得有什麼已經悄悄改變了。此刻,韓玉瑾已是累極了,什麼都不願想,許是周承安胸口的溫度燻得她有些昏昏然,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合上眼睛睡著了。
周承安低頭看著懷裡蜷縮的人兒,心中泛起陣陣柔情,扶著她的頭往往自己胸口靠了靠,拉上身上罩著的大氅,輕輕的蓋住她的臉,之後就抱緊了她。
韓玉瑾再醒來時,天已經快亮了,晚上行路的時候,又下起了雪,韓玉瑾拉開蒙著自己的大氅,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迎面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冷嗎?”
韓玉瑾搖了搖頭,回頭看著他,只見他鬢髮和眉上都是冰霜,心中突突的跳了兩下。便要扯下身上的大氅給他。
周承安看到她的動作,一愣之後就阻止了她,韓玉瑾見他摁著自己的手,解釋說道:
“你還受著傷呢。”
“沒事,前面就到落腳處了。”
果然,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戶人家。
只見那群黑衣人的首領敲了敲門。裡面走出一位大概四十出頭的男人。那個首領什麼話也沒說,只將手中的令牌往前一送,那男人看到後。就恭恭敬敬的將他們請了進去。
後來韓玉瑾才從周承安口中得知,這處院子是乾王在這邊的眼線,而楚天翔的人,也是周承乾飛鴿傳書請楚天翔出手的。畢竟楚天翔離遼東郡更近些,從京城到邊城。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韓玉瑾在馮時手裡的時候,不敢吃,不敢睡,如今被救出來。來到這所院子後,韓玉瑾卸下所有的緊張,洗漱過後。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將黑。韓玉瑾才醒來。
準確的說,她是被餓醒的,在馮時那裡已經有兩日滴水未進,又加上後來逃命,到現在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主人細心的給韓玉瑾安排了個丫鬟,韓玉瑾一醒來,就去廚房端了在爐子上溫著的肉粥回來。
回來的路上,那丫鬟遇到了周承安,周承安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托盤,問道:
“她醒了?”
那丫鬟屈膝見了禮後說道:
“回公子,姑娘醒了。”
在這裡,周承安一眾人並沒有暴露身份,這家主人有意隱瞞,只說是遠門的親戚。
周承安聽到後,點點頭,伸手接過托盤說道:
“我拿過去,你去忙你的吧。”
那小丫鬟愣了一下,便乖乖的將托盤遞了過去。
心想著:我是專門侍候裡面那位姑娘的,有什麼可忙的。
周承安可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想著屋裡的那個人。
周承安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聽到裡面韓玉瑾說:
“進來吧。”
才推門走了進去。
韓玉瑾少氣沒力的,剛才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依舊靠在床頭不想動彈,在她看到周承安端著托盤走進來的時候,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