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不被迷惑;他可是難得有機會虐一下楚修寧,耀武揚威:“我說酸就是酸,不酸也酸;我說不酸就不酸,酸也不酸。總之廚房在上我最大,今天祁少說了算,你要是不乖乖聽話,就不教你下道菜,哼唧!”
“哦,那好吧。”楚修寧不表示反對,雲淡風輕地說,“既然你嫌酸了,那今天你就別喝湯了。”
“咦?喂,你居然用了我還不給我吃飯喝湯?”祁燃飆語速抗議,“還有人性沒有啊!我辛辛苦苦二十年,修煉一身好廚藝,現在無私教給你,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也不讓你湧泉相報了,居然還要始亂終棄不給我吃飯飯喝湯湯,還能不能友誼地久天長?想想開襠褲的你,現如今,卻變成有了媳婦兒忘了我的白眼狼!”
祁燃聲淚俱下,楚修寧淡定自如地轉身,對五月說:“他剛才說的成語用法都不對,你別記在心上。”
五月是楚家的家庭醫生,對中醫瘋狂痴迷,最近來中國學習,對中文的熱情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聽人說話都會自覺記下成語。五月剛才認真記祁燃的話,現在被楚修寧提醒,她怒了:“真的嗎?祁燃你身為中國人居然連成語都說不好!”
“我靠!誰說我說不好的,小爺我普通話可以直接進央視直播間,成語諺語歇後語撐了滿肚皮,罵人都很講究韻律!楚修寧你太壞了,居然拉幫兇。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你,話都不給說了湯都不給喝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祁燃自暴自棄,扯著圍裙。
楚修寧立刻攔住:“要死要活我不管,但你等等再去,先教我下道菜的做法。”
“滾蛋!你做這麼多,今天哪裡吃得完?”祁燃轉身指了指餐廳的桌子,上面已經亂七八糟堆了很多菜。種類齊全,樣式豐富,果蔬搭配,色香味俱全。
楚修寧看到那麼菜也吃了一驚:“什麼時候做這麼多了。不過沒關係,五月留下吃晚飯吧,吉如也在,我去問問。”
楚修寧說著,取了兩隻湯盅來和一隻托盤。湯盅盛湯,托盤塞到祁燃手裡。楚修寧解下圍裙對祁燃說:“端了去客廳,讓吉如和小路評評理,醋有沒有放多。”
客廳裡,吉如已經和路語茗聽了半天“廚房鬥嘴”廣播,連之前想要說的話都忘了。吉如看到楚修寧,立刻站起來:“二少……”
楚修寧擺了擺手:“來嚐嚐湯,祁燃說我醋放多了,還跟我扯一堆有的沒的,我覺得不是。”
祁燃端著托盤跟在後面哼哼唧唧:“你這個忘恩負義背信棄義背後捅刀放醋都放多的大笨蛋!居然妄想拉幫兇,你是不會得逞的,美食會給我主持公道的,我祁燃的大棒骨湯才是王道,王道!”
吉如早就習慣祁燃的嘴炮模式,自動遮蔽。他好奇地伸長脖子。青花瓷的湯盅,揭開蓋子,乳白色的湯汁裡飄著枸杞,隱約看見竹筍,香氣濃郁撲鼻。色香都好,嘗一口驚為天人。
吉如拍祁燃馬屁:“祁少,廚藝見長,突破天際,不過楚少的醋也放的恰到好處啊,堪稱畫龍點睛。”
吉如一直聽祁燃強調“醋醋醋”,以為楚修寧只是放了醋而已。腦洞開歪的下場就是錯將馬蹄當馬屁,拍錯了地方。
祁燃炸毛:“哼!畫龍點睛個屁咧,這麼難喝的湯才不是我燉的!我燉的要更白更香更美味!不信你去問小路,是不是,是不是!明明是我做的更好啊,小路你說是不是!”
路語茗淡定地說:“不是啊。”
“我家小路最好了。”楚修寧洋洋得意,抱著路語茗親了一口。
“沒天理了!我要去找宛薇玩兒!!!”祁燃捂臉控訴,“小路你被楚修寧帶壞了,真的,比真金還真!”
這次吉如真的驚了:“媽呀,二少你是要向全能發展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寫劇本,作歌詞,玩轉公關,現在還會燉骨湯。小路會不會有危機感啊?”
“是我有危機感,才這麼賣力學做飯啊!”楚修寧隨口一說,“剛好做多了,晚上留下來吃飯,把樂隊也叫來。”
楚修寧說完掐著祁燃的脖子,又進了廚房:“快把下道清蒸鱖魚的做法教給我!”
吉如卻有些不解。小路擺明了對楚修寧一心無二,楚修寧到底哪裡來的危機感。吉如想不明白,一直到晚上,樂隊眾人浩浩蕩蕩來蹭飯,他都沒想明白。本想找個機會開口打趣討論,後來眾人聚在一起,吃吃吃,鬧鬧鬧,又是唱又是跳,吉如就把這個問題扔腦袋後面去了。
吉如忘掉了,但祁燃作為開襠褲的發小,卻適時點亮“慧眼如炬”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