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這個國家的人,風飛的頭髮以及眸子的顏色都要更烏黑些,發跡的邊緣有不明顯的捲曲;面板也不再是純正的“太陽色”而是有些發棕黑,鼻子的長度相對於中原人相對的短一些、鼻孔也相對的有些外翻……這些細小的特徵正符合南疆人的體貌特徵,而蠱毒的來源地就是南疆,這也是蘇小懷疑風飛的原因之一……
蘇小將耳墜揣到懷裡,笑了笑說道:“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陳叔叔這事急不得,只要將楚家的視線移開就好。慢慢的查、再狡猾的狐狸只要是有所圖,就不怕他不會露出尾巴的!陳叔叔你要記住你現在只不過是個審案的郡守,不要把過多的自我情緒帶入進去,言多必失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漏了破綻出來……”
“呵呵……也是,也對……我只是個郡守在查一樁殺人案罷了!死者再怎麼可憐也不過是別人家的孩子,說白了與我何干?呵呵,一涉及到詩雅這塊心頭肉陳叔叔的方寸就有些亂,總是想將一切可以威脅到詩雅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中。傷了碰了、哪怕是嚇著了,陳叔叔都會肉疼半天……蘇小陳叔叔讓你見笑了!”陳安邦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陳叔叔,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蘇小是懂得的……”蘇小嘴角掛上一絲笑意,理解的說道:“陳叔叔放心就好,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翻不起什麼大浪花的。我倒還有幾分護得詩雅周全的把握!”
“唉,不養兒不知道父母心,我不擔心現在、我是擔心以後……以後要是我死了以後。陳家還能是陳詩雅陳詩涵的陳家嗎?還能為她們姐弟遮風避雨嗎?權利和財富會攪動很多人的心。這些人都很陰險,有可能是最最親近的親人、也有可能是最最要好的朋友,他們不斷地在暗中覬覦、靜候一個合適的機會咬上一口……詩雅姐弟畢竟嫩了些。稍有不慎……萬劫不復、萬劫不復……我擔心萬一……唉!九泉之下也難瞑目……”
“爹,這世上還有真心對我的好的……蘇小你說是吧!”賴到現在才起床梳洗的陳詩雅,用手巾擦乾臉上的水珠,嗔怪的說道。
陳安邦看見活蹦亂跳的女兒。臉上的愁容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喜色,他寵愛陳詩雅姐弟。女兒活得好對於就是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陳安邦對著陳詩雅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蘇小身邊的椅子上,和言細語笑呵呵的說道:“你就如此相信蘇小?這丫頭鬼得很……我可有些擔憂我家的傻丫頭被她賣了還滿心歡喜的幫她數錢哩!”
“相信,就算是被賣了也相信!”陳詩雅笑了笑、認真的說道。“以後。我會陪在蘇小身邊,浪跡天涯也好、端屎端尿的做個丫鬟也好,不為別的就為心中的那一點喜歡……等以後。父親老了就不要再為陳家操心了,陳家是散也好、敗落也罷隨他去吧!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也許還可以幫蘇小帶帶孩子……”
陳詩雅伸手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臉,有些羞怯的說道:“也許會是我和蘇小的……現在說不明白,等幾年以後蘇小或許會給爹爹一個驚喜!”
……分……割……線……
陳家大奶奶的死在京畿炒得是沸沸揚揚,作為陳家長房的媳婦葬禮自是不能太過寒酸,除了老牌世家、京畿城稍有臉面的自是少不得登門悼唁一番。各種坊間傳言也是紛至沓來、陳家雖說發了個訃告澄清了一下,可是各種流言蜚語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有的說是陳安邦鰥居多年耐不住寂寞偷嫂子、被自家哥哥發現了,全家上下被滅了口;還有的說陳安生不能人道,陳家大夫人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被陳安生活活打死……兒子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子,陳安生當然不會出來丟人現眼……坊間的傳言多淫。穢怪誕、可聽上去有合情合理……世間本沒有什麼真實的事,說的人多了假的也就變成真的了……
傳言的依據就是靈堂中陳安生一房的人都不見了影子,跪在陳家大奶奶棺槨前充當孝子的不過是陳安生的一個旁支侄子。這也是陳安邦頭疼不已的地方,自己的大哥自那夜後就消失不見了,不但他消失了、連帶他一家老小全都人家蒸發般的離奇的失去了影蹤。
這團陰影籠罩在陳安邦心頭,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積愈去多。陳安邦預感到有一隻手、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管,將他以及他的陳家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陳安邦每每在夢中驚醒,都會汗溼衣衫、要不是蘇小的一句“靜觀其變就好……有我在怕什麼?何況詩雅的師門也不是吃素的!”的話支撐起他已經崩塌的意志,陳安邦覺得自己一定會發瘋、被眼前詭異的局勢逼瘋……
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