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芷柔看了看周圍,意外的,她竟然沒有看到郎霆烈的身影。
她還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地等在這裡。
畢竟他“贏”了,再一次“贏”了。他知道她是心腸軟的人,不管是對費楚雄還是對費若萱。即使他們曾對她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情,如果他們過得好她可以不管不問,可是他們現在如此光景,她不可能放得下,不可能忍得下心腸!她只能選擇回來……
在他眼裡,她大概只會為了別人而一次次地付出,卻能忽視掉他所有的痛苦……可那不只是他的痛苦,也是她的。是她無法擺脫的夢魘……
跟著保鏢往候機樓的方向走。
走過這條走廊便是貴賓室了。
費芷柔的呼吸亂了幾拍。貴賓室裡面她沒去過,可上一次,她站在了貴賓室門外,從那裡開始了後來的一切。
保鏢推開門,等費芷柔走進去後就離開了。
這裡空無一人,只有她。
費芷柔站在房間的中間,無措地張望著。那些她努力遺忘的一幕幕,正隨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清晰地開始浮現……
“在想什麼?”
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費芷柔幾乎驚跳起來,小臉刷白了!
“郎霆烈!”
“我問你,在想什麼?”郎霆烈直視著她此刻慌亂的眼睛,低沉問著。
他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她只想“躲”開他而已,即便對費楚雄、費若萱再失望,看到那樣的一幕,她也絕不會忍心什麼都不管。
就算她真的狠下心,對這些都能不管不問,他也不會任由她加入白菊教。
直升機都準備好了。她若沒有從白菊教會里走出來,沒有坐上WOLF的車,那他就直接空降,在盛典上直接擄走她!
“沒,沒什麼。”費芷柔暗暗深吸了幾口,想要儘快平復下慌跳的心。
“你上次是在哪裡聽到我和費若萱說話的?”郎霆烈假裝沒發現她的異樣,看向身後的大門,“是在那裡嗎?”
他突然變換話題,讓費芷柔有點錯愕,慢了一拍才看向那扇門,又很快移開視線。
“……是的。”她點了點頭,如實回答。她不明白郎霆烈為何突然問這個,但也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聽到我和費若萱的對話,你一定很吃驚,就像你在信裡所寫的那樣。然後呢,在從這裡離開以後,你去哪了?”郎霆烈看著她,好像問得很隨意。
他問得隨意,費芷柔卻驚了。
“……我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回家了。”她淡淡回答。
“說謊。”郎霆烈掐住她想要偏過去的下巴,眯眸看著她,“別說是在那之後,你那一整晚都沒有回去。”
在她離開之後,郎霆烈就查過那棟公寓的監控影片。費芷柔確實那晚沒有回去,她是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間才回的家。雖然機場的停車場有拍到她開去的車,沿街的一些攝像頭也拍到她開車離開的蹤跡。但是到了開闊地帶,開往遼闊海邊的馬路上並沒有監控。所以,那一整晚加大半天的時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始終沒有查到。
也問過費若萱,她肯定知道些什麼。可是,自那天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後,她就徹底犯了病。要麼一整天一個字都不說,要麼整天瘋言瘋語。
起初郎霆烈還安排醫生去給她治療。可費若萱非常不配合,不是打罵人,就是摔盤子,甚至有一次還拿玻璃片劃傷了一個護士的手。漸漸的,他也懶得去管她了。他知道,即使把費若萱醫治好,從這個壞心腸的女人嘴裡也未必能問出真話來。既然她喜歡瘋,就讓她徹底瘋去!他一定會親自查出事實的真相!
那一晚……
費芷柔不可抑止地渾身顫了一下。
“時間過去太久了,我已經忘了。”她咬著快要顫抖的唇,推開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手,“我回來不是為了跟你說這個的。我想見見他們兩個人。”
郎霆烈見她岔開話題,也不繼續追問,笑了笑,說,“現在時間太晚了,我明天帶你去見他們。放心,在你搭上飛機的那一刻,我也已經讓人把費楚雄從那家破舊的養老院裡接了出來。他現在很好,有人在照顧他。”
費芷柔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走吧,我們回去。”郎霆烈低頭看她,然後邁步離開。
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前那樣伸手來牽她。
她頓了兩三秒,跟在他身後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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