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女人。
“是的。”白羽笙微微點頭,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看著極為沉穩冷靜,“你來找費芷柔?”
“對,”郎霆烈開門見山,“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帶她回去。請教主把人交給我。”
“她如果願意跟你在一起,又何必到我這白菊教躲避。”白羽笙看了看郎霆烈,顯然不懼於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戾色,“其實她知道你來了。想必這位先生也注意到門上裝了攝像頭。我原本可以安排她與你見面的,即便我有意讓她加入白菊教會,可只要她一天不是正式會員,一天都有自由與你接觸。可她自己不願意。”
“你蠱惑了她,對不對?一定是你們對她說了什麼!”郎霆烈低沉地說,牢牢地看著眼前這個似乎無慾無求的女人,“費芷柔從來都不是信仰教派的人,她根本就不會有加入你們白菊教的念頭,一定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不是我們,先生,”白羽笙輕輕地笑,“對她做了什麼的,是命運,是生活。我們從不勉強別人入教,一切隨緣。有緣分,自然會來到白菊教,也會留在白菊教。這裡是每一個走投無路的女子的家,是她們的後路。如果她們覺得外面是幸福的,她們不會走到這裡。所以,先生,你是不是該問問自己,你對她做了什麼。”
郎霆烈愣住了。他沒想到她回答問題的方式會這樣無懈可擊,更沒想到如此年輕的女人會把問題看得這樣透徹,竟讓他說不出什麼。
對,造成今天局面的所有“因”皆是他。是他對她做了太多,才會讓愛恨無止盡地糾葛……是他……
“她不想見你,不過讓我把這個帶給你。希望你看過之後,不要再來找她。”白羽笙拿出一張紙條,交給守在身邊的那個中年女人,看她把紙條交給郎霆烈,然後轉身離開。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亦自然。故,順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
短短几行字,是她娟秀的筆跡。郎霆烈當然認得。
可是,這給他的短短几行字,再沒了情感的蹤跡。有的,只是參透人生的淡然和冷靜,只是一顆再也起不了波瀾的心。
這是讓他放下執念嗎……這是她與他告別嗎……這是她已然鐵了心要加入這絕情絕愛的教會嗎……
她走到這般退無可退的境地,難道真的是他逼成的嗎……
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
放下執念……難道他對愛執著,真的錯了嗎……
“砰。”
關門的聲音,讓郎霆烈高大的身軀也劇烈地震顫了。
“狼頭,你沒事吧?”看到郎霆烈過於蒼白的臉色,保鏢們擔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沒事……”郎霆烈推開他們來扶的手,踉蹌了一步,轉過身,呆呆地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即便此刻,自己跑開一切,不管不顧地衝進白菊教會,她也不會見他。或者,即便是見到了她,她也依舊如紙條上所寫的那樣,冷靜淡漠地看著他。
她是真的心死了……
而他所做的,不過是自以為是地以為她還愛著自己。
是心死了吧……所以無論他怎樣去點燃她,她都不願意說出那句“我愛你”。而那些在黑暗中的顫慄,不過是她近乎本能的反應。
因為自己愛著,所以以為她也還愛著。因為得不到,所以放不下。是這樣嗎……
忽然,像是身體被拔掉了賴以支撐的支柱,他高大的身軀搖晃著,在視線一黑的瞬間,那麼沉重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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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決定了?”
當監控螢幕裡放出那個高大男人倒下的一幕,當感覺到身邊的費芷柔抑制不住的輕輕一顫時,白羽笙頓了頓,還是低聲地問出了這一句。
費芷柔轉過身,不再去看那令她心痛的一幕,同樣低聲地說,“嗯,我決定了,教主。”
不眠不休的一夜,她就一直坐在那個房間裡,聽著輕到近乎囈語的教會音樂,看著滿屋美麗神聖的聖女圖,聞著沁人心脾的淡淡桔花香……當“前塵往事”車水馬龍般在腦海裡過往以後,漸漸地,就像刮過的沙暴,遠去了,消散了,只剩下空白的殘骸。雖然荒涼,雖然悽慘,但終歸,平靜了下來。
平靜……
好久沒有這樣平靜過了。
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從開始逃亡以後,她的心從未這樣平靜過。平靜到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放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