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整天才吃了一碗麵條,胃裡當然空空的難受。費芷柔洗了個蘋果,站在窗前,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著。
夜幕來臨,街邊的路燈已經亮了,照在行人稀少的馬路上,看著很孤單。
偶爾有喜歡在夜間四處活動的年輕人經過,飛快地騎著改裝的摩托車,馬達聲和音樂聲在馬路上喧囂,轟轟地響,由遠而近,再駛離,終不見。
快吃完的時候,費芷柔又聽見了突突的聲音。但是,和剛才那炫彩的摩托不同,這次的聲音是老舊的,不清晰的,是最普通的三輪車的聲音。
三輪車……
費芷柔愣了一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又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子。
阿邦!
怎麼又看到他了?……該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想起剛才匆忙丟下的錢,費芷柔從視窗往後退了幾步,也慶幸自己還沒開啟房間的燈,黑漆漆的房間他應該看不到她。若他真是來敲門,她便裝作不在家好了。她哪裡好意思就這樣收下別人的東西,哪怕只是一點水果。
可那聲音並沒有靠近,而是在她剛剛看到的地方停下了。
有些好奇和疑惑,費芷柔稍稍往前走了一步,藏在陰影裡看那輛三輪車。
車子正好停在路燈下,可以看得很清楚。阿邦和他的姐姐從車上下來,兩人又一起把三輪車推上了臺階,停在一棟和這邊差不多的私房樓下鎖好了,然後走了進去。
他們住在這裡?!
費芷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她便看見那棟房子的二樓,差不多就是她對面的位置,房間的燈亮了。
兩棟房子只隔著一條不寬的街道,在燈光的照射下,她那麼清楚地看見了阿邦的身影,也看見他終於摘下了那頂戴了一整天的帽子……
她凝神閉氣,迷上眼睛,正要看個仔細,阿祥姐卻走了過來,嘴裡好像在說著什麼,然後把房間的窗簾拉上了。即便那個時候,阿邦正好回過頭,她也什麼都沒來得及看見。
他們真的住在這裡!為什麼她前兩天什麼都沒注意到!
費芷柔想了想,又不那麼詫異了。阿祥姐說她離開了幾天,接弟弟剛回來。阿邦又是昨天才到公司報道的。所以不管是這輛今天才見到的三輪車,還是她剛剛才注意到的住在對面的人,都在情理之中。
不過,新來的快遞員……街邊的水果店……還有,正好住在她對面……
這些撲朔迷離的巧合,讓費芷柔感覺自己有點暈了,不知道該如何去猜測這個阿邦的身份。
感覺告訴她,這就是他,是郎霆烈。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好像不是。他的口音,他和這裡人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淡漠。
若他是郎霆烈,他這樣煞費苦心地來找她,不就是想懺悔,想追回她的心,為何又要裝作不認識她,對她漠不關心呢?……
想了半天,時左時右,費芷柔覺得心裡亂透了,卻還是什麼結論都沒有。
“算了!”她發洩似的把手裡剩下的蘋果核重重地扔進垃圾桶,氣惱地說,“就算他是郎霆烈,他要裝,就隨他裝去!反正不打擾我的生活就是!”
說是這麼說,可腦子裡還是不斷地在想著這個叫阿邦的人。
想起他剛才幫他姐姐收拾店面的情景,費芷柔也拿起了手機。
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想起她和若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聊天了,更加感受不到像剛才看到那樣的手足之情,好像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費若萱很忙,一直都很忙。總是在她留言十來次以後,費若萱才打來電話或是發來郵件,說她正在給一個導師當助理,說她可以掙到一筆比較可觀的費用,所以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國。妹妹在電話裡的聲音很平淡,只有在簡單提到許承鈺時,才稍微高亢一點,只說他們現在很好,別的也不再多說。因為每次通話都是深夜,費芷柔說媽媽已經睡著了,費若萱又很匆忙,即便過了這麼久,費若萱也還是沒有懷疑到什麼,似乎很安心地在學習和工作。
費芷柔還是什麼都沒說。無論是關於媽媽的,還是自己的,她什麼都沒告訴妹妹。
有時費芷柔想,費若萱晚些回國也是好的。現在的她,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這樣的疲憊。現在的她給不了妹妹任何支撐。
費芷柔甚至希望,若萱就這樣留在國外好了,和她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一直幸福著,一直無憂無慮,不用回來面對悲傷和狼狽,不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