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堅決的搖了搖頭,這情況不對,火都能看得出來,它又不傻。
“這小子!”南鴻子氣得笑了,關鍵時候這樣不靠譜。
怕甚,輸人不輸陣!
南鴻子整了整衣襟,下頜一抬,用眼角傲慢的瞥徒弟:“什麼事啊,這般興師動眾的陣仗,想要弒師說一聲,貧道先出門給自己挖個坑。”
釋灃眉頭擰起,顯然對南鴻子拿這個詞開玩笑,很是敏感。
——養徒弟真難!
南鴻子嘆口氣,捋了把手裡的拂塵:“小徒弟,你說!”
“要向師父討件東西。”
陳禾往那一站,也不見他怎樣,整間廳堂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好像他自己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牆。
南鴻子聞言,哈哈一笑:“什麼東西,惹得你們這等模樣?很重要嗎?”
“這不好說。”答話的是釋灃,語聲有些含糊。
“哎哎,天下除死無大事……”
“就是那塊麒麟肉。”
“不行!”
南鴻子態度陡變,氣勢也從世外高人的豁達,轉瞬成為擼起袖子要找人大戰三百回合的兵痞刑徒,眼睛瞪得溜圓。
釋灃用一種果然如此的無奈語氣說:“都六百多年了,也沒煮爛,還留著幹什麼?”
“為師還有六千年,六萬年可活呢,煮不熟怎麼了?”南鴻子怒斥。
“那就不要怪弟子動手。”
南鴻子眯起眼睛,冷哼:“成呀,貧道正要看看,你有何長進。”
然後這師徒倆真的過起招來。
沒錯,就是過招,不用真元的那種,換了旁人來觀,這兔起鶻落,忽近忽遠的景象霎是好看。招數不曾用盡,預判對方格擋重新改變,然後加劇成預判對方以為自己要什麼等在那裡招數,就這般越打越快,一剎那九百生滅。
更兼二人身姿飄逸,靈動不羈,縱橫自如,足以讓人目不暇接,驚歎連連。
然而這裡只有陳禾。
陳禾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胖墩蹬蹬地邁著短腿,跑到陳禾腳邊,拽拽主人的袍子,一本正經的問:“他們還要打多久?”
“…不知道。”
石中火立刻拽著陳禾要走:“陪我下棋。”
“去找羅…”陳禾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是一個很體諒屬下的魔尊,哦不,是仙君!羅靜姝要逐步接手這邊的所有事情,遇到的困難很多,實力要提升,要讓其他仙人心服口服,這關係還要處,要潛移默化令人信服,多得連陳禾去想都覺得有點頭痛。、
再讓自家火跑去打擾,這就不妥當了。
於是陳禾臨時改口:“去找白蜈玩。”
胖墩虎著臉,不樂意的說:“她不下棋,她說黑黑白白的太麻煩,直接抄起兵器問我打不打。這我怎麼能答應,好火不跟女鬥!”
陳禾伸手在石中火額頭上一推,後者哎喲一聲坐了個屁股墩,差點後背著地,四肢朝天。
對自己手上力道很清楚的陳禾,扣著石中火胖胳膊,似笑非笑:“學會裝模作樣了,也不容易,看來還是得把你收回去,讓你安分點。”
胖墩立刻爬起來,掙脫陳禾,一溜煙跑了。
陳禾轉頭,發現南鴻子釋灃還在繼續“我猜得到你猜我的下一招後出的招”這種彎彎繞,迴圈往復,樂此不疲,陳禾立刻沉下臉:
“今日要是沒有那塊麒麟肉,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
南鴻子百忙之中,抽出手抹了把臉,滿心疑惑。
“等等,小徒弟,你把話說清楚,這塊肉到底怎麼了?”
陳禾摩挲著眼角,思量了一陣:“簡單來說,肉主有靠山了。”
“什麼靠山,這樣囂張?”南鴻子驚問,“小徒弟你不是仙君嗎?貧道後半輩子就指望你跟釋灃,現在你就拆我的臺,貧道面上無光啊!”
“是一條魚。”
“啊?”
這日,石中火窺見主人跟釋灃離開後,輕手輕腳的竄進房內,發現南鴻子一臉複雜表情,腳邊還放著一個銅鼎。
這東西很眼熟,石中火在白鹿山時,朝這玩意扇過無數次火。
它踮起腳,趴在銅鼎邊上衝裡面看了一眼,果然那塊麒麟肉沒有了。
石中火同情的看南鴻子:主人連自己師父也不放過!這麼多年,它沒見過其他肉比這塊更香的。
“不難過!”胖墩腆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