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上“情為孽”。
古往今來,那些修為高深,在這一劫上身敗名裂,魂飛魄散的人還少了?
“多好,還一次性解決倆。”有人比了個手勢提醒黑淵谷主,陳禾的命數也糟啊!
從小看大的軟胖糰子,要是為個陌生女修,心傷神碎,自毀一生,黑淵谷裡哪個修士也不答應啊。
“所以這還是件值得慶祝的好事?”谷主那張與浣劍一樣好看的臉都扭曲了,招來裂天尊者看新鮮的瞧個不停。
他當徒弟的,正經見師父長相都沒幾次,更別提這般生動彆扭的模樣。
浣劍見了,剛好一些的傷勢,差點又有復發的趨向。
——這大徒弟不想要了,還不如賣給他親兄弟!也不知道小徒弟在京城,現在怎麼樣了,要是釋灃這邊無事,還是儘快回京城吧。
浣劍尊者在心裡盤算著,傲然負手,將這裡一群發呆的人統統丟下,徑自往前院走去。
“所以,他們現在就在…”雙修?
黑淵谷主這話說不出口,只好衝長眉一個勁的瞪眼睛。
長眉哪能知道這事,他又不能去看個究竟,只好僵著一張臉勸:“陳禾修為出了岔子,他既有雙修道侶,最恰當的調理法子當然是釋灃咳,這個那個,不是麼?”
眾人臉色被長眉含糊的這這那那形容得又白了三分。
其中不乏性子頑固,一生眼中揉不得沙子的老修士,平日讓他們來聽師兄弟為道侶的事,絕對要連連搖頭,甚至斥責,可他們現在都不吭氣。
釋灃還能對陳禾不好?
至於陳禾——釋灃把他養得聰明又有能耐,在黑淵谷裡誰也不信,只信他師兄。
“哎!”谷主帶頭長嘆一聲,無力的擺擺手。
什麼也甭說了,萬事隨他。
***
對修士來說,陰塵蟒帶來的不祥氣息,盤旋在豫州上空久久不散,而對普通人來說,他們寧願看暗沉沉的天色,也不想再遭去年的大旱。
驚惶避險的人見沒有動靜,於是又陸陸續續回來了,小城裡也逐漸多了人氣。
出事的城外河邊,更是準備新建一座龍王廟,眼看一場原本要覆滅小城的災難,就這麼平淡的被遮掩過去了。
百姓好糊弄,修士們可沒忘記這件事。
多數人都信了北玄密寶就藏在附近,那隻妖獸乃是守寶藏的上古荒獸魂魄。
這倒不是乾坤觀道人造謠的本事多強,也不是豫州魔修抓人時太狠引起反效果,而是人們在聽一件事時,總是希望它按照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向走。
修士也不例外。
於是趙微陽深信釋灃不懷好意,而其他人相信北玄密寶已經被取出了。
證據?吞月尊者與蠱王滕波,當時亦有出現,有人還在釋灃的地盤上看到了東海飛瓊島主,這可是從來不踏入中原的大人物,說沒玄機,誰信?
豫州魔修們急成熱鍋上螞蟻,卻愣是沒轍。
他們尊者好像又閉關去了…
這會兒閉什麼關呀!
釋灃的屬下趕緊把這事瞞住,不讓下面的低階修士知道了,否則還不引起軒然大波?北玄密寶之說就更言辭鑿鑿了。
但這寶藏是不是真有呢?那位陰陽宗出身的魔修覺得是沒譜,胡扯!
真要有寶藏,現在應該是分贓,一群惹不起的大人物聚在一起能這麼安生?這樣悠閒?
前院本是釋灃召見屬下的地方,現在被一群尊者、真人、老前輩們佔了,而後院血魔又在閉關,那處本來就是禁地,誰敢靠近?
魔修們接著傷腦筋,背後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這些大乘期修士來無影去無蹤,更不搭理他們,到現在他們都沒瞧見傳說中的飛瓊島主模樣,就更別提說得上話去奉承。
大概,魔道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吧!
魔修們心裡沉甸甸的,唉聲嘆氣,完全不知前院裡這幫人,一半人在喝悶酒,另外一半人興致勃勃的在看皮影戲。
花廳裡架著一扇屏風,蠟燭燈火照得紙屏亮晃晃的。
一個手腳纖細,畫得色澤鮮亮的皮影人,作勢捏著手帕哭:“鄭村莫村都欺負奴家一個寡婦,只因我北家祖上富貴過,就偏說我家藏著金子,天可憐見!”
“噗。”梁燕一口酒噴出來。
沈玉柏嘴角抽了抽。
黑淵谷主喃喃的罵,“北玄派成了斷香火的北家,這寡婦是誰?讓釋灃道友知道,還不燒了他那堆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