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不如咱們來玩接詩,我說上句,你來對下句如何?”
曾嫿禕有些不情願,細細一想,若推辭的話,公主和他也許會懷疑自己的才女之名,於是點頭應了。
為了避免曾才女先開口說上聯自己接不上下聯,顏傾決定先發制人並且不給曾才女先說的機會,趕緊開了口:“浣花池畔立。”
曾嫿禕一愣,竟然是他的詩,輕鬆答:“洗硯臺上行。”
“花露忽呈鴝鵒硯。”
“青麟浮處墨飛香。”
“霧窗寒對遙天暮,暮天遙對寒窗霧。花落正啼鴉,鴉啼正落花。”
“袖羅垂影瘦,瘦影垂羅袖。風翦一絲紅,紅絲一翦風。”
……
曾嫿禕接詩的流暢讓旁觀者目瞪口呆,竟然跟背誦出來的似的,扶安郡主也是不簡單啊,不假思索地吐出來的詩真妙啊,眾人都不知道這場接詩其實是在背誦江洲的詩,江洲一個人聽得頭都大了。
長樂擦了擦眼睛,對這兩個小女子刮目相看。
顏傾接著說:“梅蕊落盡楊柳輕。”
曾嫿禕一愣,頓了一下,糟了,沒見過這首,欲臨場發揮,卻沒想到江洲已經接了,本來就是他自己的詩,接起來當然順溜。“梨花如雪杏燒林。”
見曾嫿禕接不上來,顏傾趕緊對相公送了一回秋波,樂不可支地答:“漢水連天傾波碧。”
相公也禮尚往來,眼波一流:“清歌一曲請君聽。”
音落,已經可見曾才女面上失望的神色。顏傾很詫異,這首是江某人某年遊歷過襄陽,觀漢水所作,據說太常寺卿曾大人是襄陽人,曾嫿禕幼年時應該是生活在襄陽的,竟然不知道?
曾嫿禕確實不知。
原因只有江洲知道,這詩是他離開襄陽之後才寫的啊,而且只有自己看過,寫了之後不滿意就燒了,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娘子為什麼會知道?難道我娘子真的與我心有靈犀?
看見江洲無比震驚的表情,顏傾在心裡沾沾自喜,你就驚訝吧你!
看見她得意的神情,江洲徹底懵了,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丫的原來不是隻存在於詩句中啊!
旁觀者也就只有瞧著夫妻二人眉目傳情的份了,一首詩接的也太自然了。
曾嫿禕心中憤憤:你夫妻二人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吧。
江洲今日真是對自己的娘子刮目相看了,那麼會鑑賞,沒道理不會作詩,他覺得有必要探探娘子的底細,想了想,開口道:“看曾小姐與我娘子玩這接詩遊戲玩得起興,那我也來一句,請曾小姐和娘子來接。”
曾小姐高興壞了,有機會了有機會了。
膽子不小,存心想害你娘子動胎氣是吧!雖然還沒確診,但是顏美人心裡已經非常確定自己是有喜了。
明知道人家是才女,你還提出接詩?顏傾掐著他的背小聲嘀咕道:“你要是敢跟她對接一句,我定饒不了你!”
江洲笑了笑,不理會她,脫口道:“清歌花里弄朱弦,輕卷羅裳試鞦韆。”
音落,一片沉寂。
顏傾和曾嫿禕絞盡腦汁地想啊,最後顏傾靈機一動,搶在曾嫿禕前頭揚聲道:“我來接!”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只見顏傾不斷眨巴著眼睛,沒底氣道:“窗緣,窗緣,窗緣,窗緣憑來一少年!”
江洲用眼神給娘子打氣,又挑了挑眉毛,然後?然後?然後?
然後?顏傾期期艾艾:“偷瞻,偷瞻,不覺,月中天。”顏傾點點頭,連貫地念道:“窗緣憑來一少年,偷瞻不覺月中天。”
江洲身軀一震。思道:某年,餘寄娘子家中,某夜,月白風低,餘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相思入骨,遂夜探香閨,與娘子隔窗相會,小風細細,藤蔓扶疏,餘與娘子花前月下,無限繾綣……
思及此,江洲心裡樂開了花,不斷回味,忘了繼續作詩。
曾嫿禕冥思苦想,竟無頭緒。
見江洲久久不接,顏傾突然“文思如泉湧”了,繼續道:“屐履印苔留痕淺,紫騮嘶過綠楊煙。”
江洲聽後又是一愣,娘子厲害的啊,被她帶偏了,盯著她的雙目脈脈含情,對出尾聯:“石欄低倚共流連,只羨鴛鴦不羨仙 。”
蘭夢徵
竟被她搶在了前面,自己一句沒接上來,曾嫿禕始料未及,羞愧無比,看著夫妻二人眉來眼去,面色堪比豬肝。
吳夫人趕緊笑呵呵地逢迎道:“公子和郡主真是夫唱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