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隨著他的話逐漸提速,此刻我最想知道的事便是如何擊退東阾。
“這麼玄?將軍怎知公主最想知道的是什麼?”凝香平日裡和我沒大沒小慣了,這時又忍不住在一旁插嘴,眼神裡明顯帶上了不信任。
李超委屈地瞟了凝香一眼,從鼻子裡哼哼道:“末將不知,末將說的都是將軍的原話。”
我搓了搓微皺的眉心,對凝香道:“李將軍公務在身,你莫要搗亂。你如今身份不同,也該有所收斂。”
凝香的小臉一下便耷拉下來,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李超吞了口口水,忽道:“凝香侍衛明察秋毫,是末將等學習的典範。”
我微愣了下,恍然明白過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不禁啞然失笑。這個李超,居然是個知道疼人的,已經開始護短了。凝香也明白過來,白了他一眼,低頭的時候臉頰已經通紅。
我看在眼裡,心中微動,站起身邊朝門外走邊道:“本公主還要去見一見許相。凝香,將李將軍今日審案的細節記下,我回來時再看。”
說是記錄審案細節,其實給他二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走到門邊時,我忽又想起一事,回頭對李超道:“你的義兄程姚可還在歸來坡?”
我回頭時李超正好抬起頭朝凝香望去,見自己與凝香的眉來眼去被我瞧個正著,五尺男兒居然也有些微微口吃。
“回公主的話,程姚還在歸來坡。”
我裝作沒瞧見兩人的尷尬,又道:“你安排人手將他換回來,順便讓他把九姑姑也接來這裡,我有話要問她。”
那兩個人也是一對苦命鴛鴦,如今皇奶奶和皇兄都已身故,明軒被囚,已沒有機會帶著程姚兵變,他兩人總該沒有束縛了吧。
跨出門檻時我有意無意地帶上了門。大周前途未卜,裡面的兩個能象這樣在一起的時間不知還有多久,不如讓他們好好體會短暫相聚時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的態度目前應該是算端正過來了,雖然她出生皇家,耳濡目染許多皇家的帝王之術,但她的本性裡沒有強烈的權利慾,因此被迫坐上這個位子後心情難免煩躁。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等她的情緒沉澱下來後會好的。
☆、終結篇 … 隻影向誰去(二)
到側廳時許相果然已在那裡等候多時,表面上很是恭敬,雖然我尚未正式登基,但他還是向我行了君臣之禮。皇兄在世時說過,此人雖傲骨難馴,但禮數上是從來不會含糊的。
其實越是克己的人越難掌控,因為他肯定不會太聽話,不能威逼也不能利誘。他有自己的原則,忠於自己的原則,這對於皇權的穩固來說有利亦有弊,因此古來朝堂上都是“忠”“奸”並立,使其互相制約、互相補充。
為了方便我在側廳會見大臣,凝香早命人將側廳收拾得如同書房一般,中間一方梨花木書桌,筆案紙硯樣樣齊全。我在書桌後坐下時,腰帶上掛的一樣硬物正好撞在扶手上,很是礙手礙腳。那是皇奶奶贈的匕首,她贈我匕首時曾示意我殺明軒、誘史清,以挽救大周。
皇奶奶曾說她在朝堂上尚有佈置,但那時她不會想到皇兄會將皇位傳給我,因此並未告訴我她的眼線究竟是誰,我想她定然也未曾告知那人對我應採取何種態度。
歷來皇位更替時都是臣子們最緊張最保守的時刻,一不小心就是殺身之禍,因此這個人暫時應該不會主動站出來,必須由我自己去辨識,爭取他以及他所代表的勢力相助。
他既然是皇奶奶的親信,那麼至少會比別的大臣要更忠誠些。而此時此刻,我急需這樣一個勢力集團的支援。池州還在等著我的大軍,邊城百姓還在等著能擊敗東阾的將領,我急需爭取一股強大的勢力聽從、並且推行我的決策。
這幾日下來,我已將此人鎖定在朝中幾名大員身上,許相便是其中之一。
我故意將解下的匕首往桌上一拋,匕首在桌上劃出一道尖銳的刮擦聲後,繼續往前飛出桌面跌落在許相面前。我朝前微傾身體,裝作是自己不慎失手摔落匕首,實際上卻是在仔細觀察他見到匕首後的反應,哪怕一點細微末節都不放過。
在見到匕首的一剎那,他眼中果然閃過詫異的神色。這神色一閃即逝,令人很難捕捉,但那之後他刻意低頭掩飾的動作卻清清楚楚落在我眼裡。
這匕首是皇奶奶隨身攜帶之物,不是親信內臣不可能認得。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皇奶奶佈置在朝中的親信果真是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