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婦俱跪下哭訴道,“二夫人,我們斷不敢的。”
繡心抬起頭,睜開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望著江氏,“母親,發生何事?我知道什麼?”
“沒甚事。”江氏看繡心語氣不像是知道那件事的,一顆心略略放下,轉而又提起來,“你怎麼哭成這樣?可是遇著什麼事了?整個下午,都不曾見你人。”
被人輕薄了這樣的事哪裡好提?別說是當著眾丫鬟媳婦的面,即使是私底下,繡心也不能和自己母親提半句,便隨口扯了個謊,“我一個人在茶房裡睡著了,醒過來看見一隻老鼠故而嚇成這樣。”
江氏聞言笑了笑,寵溺地點了點繡心的額頭,“你啊,什麼時候能長大?被一隻老鼠就嚇成這樣。得了,天色亦不早了,咱們回罷。”
繡心坐上馬車,發現大伯母馮氏,以及怡心等俱都不見了,故而問道,“大伯母她們呢?”
江氏臉上的表情略略一僵,強笑道,“怡心遭了風寒,她們便先回了。”
“嚴重麼?怎的好好地遭了風寒?”
“沒甚麼大事,休息幾日便好了。”江氏道,“快別說這樣多了,瞧瞧你這眼睛腫成這樣,回去得拿冰塊好好敷敷。”
“嗯。”繡心點頭應道。
至了晚間,蘭香伺候繡心用冰塊敷了眼睛,消了些腫,蘭香便問,“姑娘現下可要沐浴?”繡心是嬌養長大的,外出回來必定是要沐浴更衣的。
“讓她們預備著罷。”繡心道。
“是。”蘭香推了門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翠香蓮香幾個便抬了浴桶進來,又有幾個粗使丫頭抬了幾大桶水進來,盡數倒入浴桶內。琴香則往水裡撒入菊花、白茅根、薄荷等清涼之物,又加入白芷、白朮、白芨、白蘞、白茯苓、白芍、白殭蠶、珍珠粉等美白之物,混合攪拌之後才道,“姑娘,洗澡水好了。”
“好,你們先下去罷。”
“是。”眾人紛紛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繡心一個人脫了衣裳浸入水中,心內情緒紛繁複雜,一時又想起李玉芝,一時又想起與孫家的親事,一時又想起……想起今日那人……
想得心煩,繡心撩起水往自己臉上潑了潑,嘆了一句,“聽天由命。”只希望真如今日籤文上所說,雀橋高架待良時,守得雲開見月明。
崔怡心似乎真是遭了風寒,近日來竟然足不出戶,就連怡心房裡的丫鬟婆子都甚少見出來走動。崔怡心那個小院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