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沒有年少無知的時候,為什麼這個柳樹枝總是愛揭他的短!
他咳了幾聲,努力嚴肅著臉道:“表姐,你這位朋友是?”
聽對方喊自己表姐,柳淑怡仿若受驚似的瞄了他一眼。又見褚茗宸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想起小時候的趣事,哈哈大笑起來。
“小表弟,你沒認出她是誰嗎?”
褚茗宸瞄了嚴嫣一眼,耳根子更紅了,搖搖頭。
柳淑怡笑得更加惡劣,“還記得當年那個揍你的阿嫣姐姐嗎?”
回憶的畫面在褚茗宸腦海裡快速轉動,終於定格在一副畫面上。
遙記當年他還是個嘛事不懂的小孩子,最愛乾的事就是從花圃裡挖了泥巴出來玩,玩得滿手是泥,然後去將小表姐的花裙子給摸髒,自己樂得哈哈大笑。
有一次,他又故技重施,誰知道不小心認錯了人,將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兒的花裙子給弄髒了。那個小女孩兒一點都不和自己的小表姐一樣,小表姐被她弄髒了裙子只會哭,要麼就是去找他娘告狀。她卻是二話不說將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頓,小拳頭可有勁兒了,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那是褚茗宸長那麼大第一次被人打,可謂是記憶猶新,更讓他不堪回首的是自從柳樹枝見了他被人揍得眼淚汪汪,便也學會了這招。
他記得柳樹枝叫那個小女孩兒,阿嫣。
褚茗宸頓時感覺有一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便反射性策馬轉身跑了。
這會兒也沒什麼騎術不精了,跑得那叫一個快啊。
嚴嫣錯愕,柳淑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他還怕你……哈哈哈……”
一旁的小圓臉少年尷尬的看了嚴嫣一眼,對柳淑怡說:“那啥,淑怡姐,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幾名少年便一溜煙跟了上去。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嚴嫣才無奈開口:“行了,人都被你笑跑了。”
“我實在是忍不住,你不知道這小子被慣得無法無天,我還從沒見過他怕誰怕成這副樣子。”
“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真的,我不騙你。我估計他見著我姨夫了,都不會是這副樣子。”
嚴嫣無奈地搖搖頭,輕抖手中的鞭子,用鞭梢環上嚴陌那匹馬的韁繩,然後驅著黑玉往營地行去,柳淑怡趕忙跟了上來。
……
越來越多的人陸陸續續趕到營地。
像這種營地整個蒙山圍場有四處,分前後左右拱衛著正中央那處皇家營地。越是靠近正中央的位置,身份越是尊貴。相反,住在四周邊緣地帶的大抵都是些低階將領們與大臣們及其家眷。
威遠侯府的氈帳屬於靠中間的位置,不會太偏離中央,但也不會離邊緣地帶太近。住在四周的大抵都是家世身份差不多的人家。
可以見到越來越多的小姑娘們三五成群在營地中走動著,大多都穿著騎馬裝,一同約著在附近遊玩。京中閨秀們長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有在這裡的時候,才能不那麼注重規矩。
嚴嫣與柳淑怡出去遊玩的時候,碰見過一次吳瓊瓊,她身邊圍了三四個與她同齡的小姑娘。嚴嫣視若無睹走了過去,倒是吳瓊瓊雖表面上看著不顯,但嚴嫣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後背被人狠狠瞪了一眼。
柳淑怡拉著嚴嫣,低聲與她說:“你別理她,你不知道那次事後,吳家人將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個裴嘉玉身上,說吳瓊瓊是受了裴嘉玉和你家那個庶女的蠱惑,才會一時被矇蔽做出了那樣的事。實際上誰不知道內裡是如何,大家都暗裡笑他們吳家欲蓋彌彰。”
嚴嫣不置可否,別人願意怎樣也不是她能夠干涉的。
那日事後,二舅母就打發人送了一車東西過來,說是吳家賠的禮,嚴嫣也不客氣便收下了。
至於吳家和裴家,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
在御駕到的前兩日,鎮國公府的人便到了。
這次也就是鎮國公夫人及沈鼎一家三口到了,鎮國公還得兩日,他是伴著聖駕一起來。
沈奕瑤知曉娘和嫂子哥哥來了,也沒前去拜見,只是讓嚴嫣帶著嚴陌去拜見了外祖母及舅舅舅母。
嚴霆見此,還假意來勸了她兩句。
沈奕瑤望著他,神色淡淡的:“你不是曾說過一句,出嫁的女兒還是要以夫家為主。”
嚴霆神色略有些狼狽,眼神複雜的看了沈奕瑤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沈祁這次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