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上嚴郅,這會兒駱懷遠竟對他起了欣賞之心。
也許他接下來乾的,可以與給自己培養一個得用之人同時進行?畢竟兩者並不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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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曉駱懷遠與嚴郅是怎麼接洽的。
總而言之,兩人相談甚歡。
駱懷遠回去之後是笑眯眯的,而嚴郅臉上難得見了幾分遮蓋不住的喜色。
此事自然瞞不過薛氏,嚴郅也沒打算瞞她,便將具體內裡闡述了一番。
薛氏急了:“你該不會是迂了吧,一個七品的閒官雖是小了點,但怎麼也比九品好,你是痴了還是呆了,居然答應此事?”
也由不得她不急,如今威遠侯府即將傾覆,這萌蔭而來的七品差事雖是小了些,也是日後家中立世的根本,怎能說不要就不要了,要去當什麼吏目。
吏目那是什麼?那是專門給人幹雜活兒的,根本不入流。
嚴郅與四皇子見過面之後,便出去與友人喝了幾杯。席間一直壓抑著滿腔興奮未敢言表,這會兒喝得紅光滿面回來與自家婆娘吹噓炫耀一番,居然會被打擊。
不過這會兒嚴郅心情好,不想與婦人計較,他笑眯眯的揮揮手:“見識短的婦人,不與你爭辯!”
他翹著二郎腿靠在炕上,眯著眼自得其樂,嘴裡甚至哼著小曲。
薛氏不依他,撲了過去,去拽他起來:“今兒個這事不說清楚,晚上咱們都別歇了!”
“好了好了,別拽我姑奶奶,衣裳都拽壞了,我同你慢慢細說。”嚴郅先把薛氏的手拿開,而後得意的瞄了她一眼:“聽說過市舶提舉司嗎?就是近幾年剛開放的、負責管理海外諸國朝貢和貿易事務那個市舶司?”
這事薛氏一個婦人,還真是沒聽說過。可她沒聽說過,不代表嚴郅未聽說過。
自幾年前,陛下下旨解除禁海令,就在福州港口恢復了市舶司,市舶司主要負責管理海外諸國朝貢和對外通商的貿易事務。乍一看確實不起眼,可經過幾年的發展,如今海上貿易已經佔據了大熙很大的市場份額,其每年所納稅額居然佔據了大熙稅收一半還有多。
大熙的國庫以極快的速度增長,這不禁讓熙帝與戶部尚書大喜過望,直道早就應該解除海禁了。也因此,市舶司這個不起眼的官署才正式進入了眾人眼底。
對於金字塔尖上那些人,這市舶司自然不入其眼。可沒人嫌銀子扎手,有銀子什麼事都好辦,沒銀子自是寸步難行。可是很多事務都是需要搶佔先機的,失去先機之人自然吃不到香餑餑。
市舶司設提舉一人,副提舉兩人,屬下吏目不等。提舉此類官職自然輪不到小小的一個嚴郅,但四皇子已經答應他了,將他安排到市舶司任吏目一職。這是典型的官職小但權力大之位,吏目乃是副提舉之佐官,成日裡負責與海商打交道,裡頭油水多到不可思議。
早在市舶司進入世人眼底,嚴郅就和自己那群豬朋狗友私下議論過。這些個人都是些被家裡壓著的庶子們,日裡過得光鮮實則窘迫,哪有什麼高大理想,油水多的差事在他們眼裡就是好差事。
尤其以訛傳訛,那會兒京中幾乎把福州港傳成金子一船為計算單位的好地方,嚴郅自然沒少眼饞過。
嚴郅真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落在自己身上,看似官職很小,去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吏目。但四皇子說了,福州那處不同京城,在京城這裡所有官位都是卡得死死的,像他這種文不成武不就,沒有身家背景的,又不是科舉出身的人,想往上一步難之又難。但福州那裡就不同了,那裡看得是人本身的眼光和能力。只要長袖善舞,只要會左右逢源,只要有看準機會的敏銳目光,升官發財不是難事。
這些恰恰嚴郅都有。
尤其隨著海外貿易在聖上眼裡日漸重要,市舶司日後定然會慢慢完善,先佔得一席之地,好處自然不少。
薛氏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些不敢相信,“那裡金子就那麼多?真的是用船來計算的?”
嚴郅翻了這傻婆娘一眼,“肯定是假的了,但是道理差不多,我大熙每年稅收差不多有四五百萬兩,碰到災荒年可能還要倒貼,你想能佔了稅收一半還有多,那市舶司要給朝廷上交多少銀子?可不是用船來計算!”
“這麼好的地處怎麼就輪上咱們了,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聽到此言,嚴郅面色一凝:“這自然少不了咱們平日裡在二弟妹那裡費的功夫,咱們跟人親近,人家自然跟咱們親近,有了好事自然要想著親近之人,這個道理你要記住。但也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