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幡他也不在,甚至下葬之時,他也不能露面。嚴霆好不容易從求死的陰影中走出來,好不容易升起了一點求生的念頭,此時完全被老夫人的死給打碎了。
即使明知,生死乃倫常,老夫人的身子早就不好了,估計得知自己的死訊後,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白髮人送黑髮人,誰能承受得住這些!又經歷從住了一輩子的威遠侯府裡搬出來,這又是一項打擊!老夫人會不好,是可想可知的。可是嚴霆此時想不到這些,即使想到這些也不想理會,他覺得都是自己的錯,都是因為自己老夫人才會死得這麼早,這麼悽慘,若不然老夫人定然會安享晚年。
嚴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扔掉手裡的柺杖。
隨著一聲悲痛至極的‘娘啊’,他匍匐在地,將自己所有的哀慟全部哭了出來。冷風嗚嗚的吹著,白色的紙錢被颳得隨風起舞。許向榮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手背在身後,斂衽為禮。
嚴霆就那樣跪著,就像是一座亙古不變的雕塑。
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飄起小雨,雨下得又細又密,不一會兒就打溼了地面。
許向榮上前兩步,去拽他起來:“走吧,該離開了。”
靜默已久的嚴霆,一把揮開他:“你滾!”他歇斯底里的吼著,宛如許向榮就是他的仇人。
許向榮嘴角抿得很緊,面部線條僵硬。
“我再說一次,該離開了!”
嚴霆並不理他,他又伸手去拽他。許向榮並不會武,若是嚴霆身體還好的時候,自然拉不動他,可他如今病體剛愈,又添心傷,腿腳也不便利,許向榮一拽,便將他拽起來。
“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救我?你還不如讓我死了,我不會感激你的……”
嚴霆像似瘋了似的,死命掙扎著,雨嘩嘩的打在兩人的身上,不一會兒頭髮便溼漉漉的貼著人臉上。
“你夠了!鬧什麼鬧!”
許向榮忍耐不住,一把將他慣在地上,見他摔著地上樣子狼狽,又覺得不忍去抱他。
“我的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