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晉王殿下死了——”
“晉王殿下死了——”
這邊還處於混亂之中,那邊東宮裡跑出來幾個人,倉皇的大叫著‘太子殿下死了’。
場面頓時更加混亂了。
離東宮大門不遠處的一處陰影裡,一人悄悄隱沒了身形。無人看到此人,估計只有天上的月兒才看到剛才那支奪命的箭矢,其實是由此人射出的。
只是誰又會去關心此事呢,沒有人關心。
*
宮外,暗戰也在上演著。
晉王既然親自帶著人前去逼宮,自然有統籌大局之人與他出謀劃策並運籌帷幄,此人就是許向榮。
一處不起眼的私宅,無人知曉此地竟是此次宮變事件的中心點,所有指令俱是由此處發出,不時有暗夜疾馳的駿馬奔向此處,將各種訊息傳遞而來並傳出。
宅子中燈火通明,許向榮衣衫整齊,端坐於書案後,看其的樣子似乎打算徹夜不眠。
不過也確實,這種時候誰又能睡得著呢。
這處私宅還聚集著幾名晉王的幕僚,個個蠢蠢欲動,又或是焦躁不安,估計此時也就只有許向榮能保持住平穩的情緒。但見其手指不停的緊捏又鬆開,時不時的敲擊桌面,就知曉他其實心中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成敗在此一遭。
此次逼宮許向榮曾估算過,有近八成的希望會得償所願。一旦成功,許家的地位將再不同尋常,幾十載籌謀只在一遭,許向榮心中滿是興奮與激動。只是他這人素來性怪,即使是高興也是不願表露出來,整張臉反而顯得極為冷肅。
大抵只有嚴霆能從其眼中越來越深的顏色,能看出其內心的騷動。
真的要成了?
哪怕嚴霆一向表現的對什麼都無動於衷,也難免有些愕然。
不是沒聽許向榮說過自己的宏偉大業,但真正參與進來,先不提其中所費的心思,在面臨成功到來的前夕,嚴霆除了有些驚喜,還有些茫然。
“這會兒宮裡大概正亂著。”
許向榮站了起來,來到窗前望著外面濃黑的夜色。他嘴角掛著淺笑,清幽的月色與屋內燈光在他臉上交雜出一種詭異的顏色。
“靖國公府的人這會兒大抵還在睡夢之中,他們不會知曉此時宮裡發生了什麼。就算有人前去通風報信也沒用,宮裡面的人一個也出不來。”
為了這一日,許向榮可是策劃了許久,宮裡能策反的俱是策反了,幾處宮門外也早已派人埋伏,包括靖國公府所在的那處大街,暗裡也早被人圍了起來。許向榮把手裡能動用的力量全部動用了,成敗只在此一遭。
不過在許向榮心裡,沒有失敗,因為他實在找不出失敗的理由。
“等到明日天亮,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說到這裡時,許向榮低低的笑了起來,久久不歇。
另一邊,一處宅邸之中,景王和駱懷遠正坐在那裡閒聊。
景王一直默不作聲,只是手指不停的磨蹭著茶盞的邊緣處,而駱懷遠嘴裡有一搭沒一搭與他說著話。只是見這兩人不停瞄向門外的眼神,與越扯越遠的話題,就能知曉其實他們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淡定。
“這嚴蠻子怎麼還沒回來!還有你在太子身邊埋的那處釘子如何了?周太醫能掌控的住時機嗎?”駱懷遠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
景王素來冷靜自制,這會兒也是內心翻滾不休。數十載的努力就只看今朝,這是他與雲王商議許久,才商議出來最為簡單也是最便捷的辦法了。辦法自然是駱懷遠想出來的,也只有他會使出這種並不光明正大,甚至有些下三濫的手段。
與景王商議之時,駱懷遠心中還怕對方不會同意,沒想到這看似正經的老五其實一點都不正經,也是懂得非常時機用非常辦法的。
駱懷遠自然不知曉景王心中早已有了想守護之人,若是隻有景王一人,按他的性格大抵不會如此‘積極’,可是有了她還有兩個孩子,他又怎麼忍心舍了她與兩個孩子而去?
不折手段又有何妨!他也不過是想求條生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動靜,緊跟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了進來。
“如何?”
一向淡漠的景王難得表現出一副關切的模樣,這讓嚴蠻子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想出聲調侃幾句,一來雲王在此,二來他也知道此時乃非常時刻,倒也沒有搞怪。
“幸不辱命!”嚴蠻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