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與嚴陌,中午光擺宴都擺了四桌。
鎮國公夫人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屋子小輩,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喜悅,包括鎮國公。沈家人天生便比別人承擔了許多重負,聚少離多是正常,如今一大家子人齊聚在一處,共享天倫之樂實屬人間一大樂事。
鎮國公做不出婦人的感動樣,但見其笑得合不攏嘴,便知曉其心情不差。
宴罷,男人們坐在一起談古論今,說說當今形勢,說說日後的方向。而婦人們則是聚在一起說些婦人們之間的話語,孫輩兒的一眾小的則是聚在一起玩耍,建兒在男孩中算是個小的,日日總是跟在姐姐屁股後面打諢,如今見到幾個哥哥們可是興奮的很。
其間沈祁的婚事被提到桌面上說了,沈祁面赤耳熱的連道不急不急,最後被沈玄漏了底,說其在福州有個心意的女子。
眾人追問,沈玄只道具體情況不知,只曉得有這麼個人。追問沈祁,他卻是打死都不說,再問人便一溜煙跑了,直到晚膳的時候才露面。
用了晚膳,駱懷遠便帶著一家子回雲王府了。
這一日著實過得熱鬧,大人小孩俱都有些累了。
之後數日,駱懷遠一家子大多時候都是在鎮國公府共享天倫,這期間嚴嫣也有進宮數次。一來出於禮儀,二來也是混個臉熟。景帝和雲王之間關係非比尋常,曾當著雲王面提過貴妃寂寞,有閒讓雲王妃進宮陪貴妃說說話。
這是上面人主動送面子,雲王一家子自然懂,嚴嫣便帶著兩個小的拜訪過元貴妃數次。
一來二去次數多了,兩個女人倒也處了些友誼來。
元貴妃出身微末,常年身處後院之中,待景王封了太子登了基,又來到這後宮之中。平日裡接觸到的不是奴才,便是宮妃。共享一個男人的女人之間怎麼可能有友誼,不害你便是好的,所以說景帝說貴妃寂寞也不是虛詞,元貴妃並沒有什麼朋友的。
而嚴嫣,早年因性子使然,除了一個柳淑怡,手帕交一個沒有。之後去了雲州,也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
兩個女人即是妯娌,又因男人的關係多了一些非比尋常,再加上彼此性子倒也融洽,友誼是與日俱增。直至雲王一家待返回封地之時,兩人都有些依依不捨了。
雲王一家要返回封地,景帝設家宴為其送行。
“你這一去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入京,我本就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有一個,你又要離開了。”
嚴嫣拉著元貴妃的手,笑道:“這有什麼,日後我多讓咱們家殿下帶我進京便好。”
“那你可說話算話,別忘了。”
“那是自然。”
一旁駱懷遠聽到這邊女人的對話,笑著插言道:“小弟妹,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本王就要帶著王妃回京常住了。”
元貴妃看了景帝一眼,景帝表情高深莫測,又去看雲王,雲王胖胖的臉上滿是調侃的笑。
嚴嫣嗔了駱懷遠一眼,轉頭對元貴妃說,“你別理他,他慣會胡說。不過有閒的時候,我就給你遞信,你讓你家陛下給咱們下詔書,咱們就來了。”
“好,這個是好的。”
那邊駱懷遠和景帝交換一個屬於男人的眼色,駱懷遠舉起杯子,湊到景帝身邊,“哎,那事真成了,日後哥哥吃飯可就靠你了。”
景帝睇他一眼,舉起酒杯喝下,而後淡淡的道:“你比朕有錢。”
駱懷遠擠眉弄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可別給我扣大帽子,我個小藩王可是靠陛下吃飯的,怎麼能比你這天下之主有錢?”
景帝眉眼清淡,懶得理他,“朕說過的話,從來算數,你不用如此。”
“唉——好吧好吧,我實話實說,我覺得吧,弄個藩地實在是煩,那麼多事,稅收還入不敷出,還要自己倒貼錢進去,還不如就當個閒散王落得逍遙自在,費心的事就交給你了。”說著,駱懷遠似埋怨的瞅了景帝一眼,“非要讓人家說大實話,太壞了你。”
景帝自動把‘人家’兩字漏過去了,道:“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別說混吃等死,朕不信。”
“我啊——”駱懷遠摸摸自己的下巴,“自是帶著老婆孩子大江南北的玩兒了,好不容易鬆散下來,早就答應日後帶她出去走走。”
景帝默默地點點頭。
駱懷遠一臉得瑟,“怎麼著?羨慕吧,哇咔咔,早就說了當皇帝是天下最辛苦的事兒了,這種事還需要屬牛的去幹啊。”
“朕的屬相不是牛。”
駱懷遠被噎了一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