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吃一驚,心想這‘四爺’倒是會投機,只因博得了‘玉面羅剎’的芳心,便接手了好一方勢力。
當然也有人不這麼想,因為當初羅瓊一派退讓明顯是勢力不敵,既然之後能捲土重來,又以雷霆之勢拿下葉羅島,這‘四爺’也不是沒有本事之人。
事實證明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葉羅島在‘四爺’手中很快便以不可抵擋之勢發展了起來。其規模越來越大,見其手段與陣勢,遠不是當年羅奇那套野班子可比擬的。
這‘四爺’不光掃清了附近各處海盜勢力,並明文禁止附近海盜搶掠前來葉羅島經商買賣的商船。自然有人不甘以武犯禁,不過那些人俱被‘四爺’打成渣渣了。懾於其鋒芒,漸漸這一項竟成了附近海盜共同遵守的不成文的規定。
另一邊,葉羅島上的黑市生意也進入了市場規模化。
以往黑市龍蛇混雜,少不了會發生強買強賣,坑蒙拐騙,或者直接搶劫剛交易完的商人財物之類等事。而如今葉羅島治安良好,一切魑魅魍魎禁止在葉羅島本島進行,一旦被發現不但要接受極其嚴重的懲罰,還會被驅逐出本島,禁止下次進入。
當然前來此地交易的商人也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只需在其貨物總價中抽取一定比例交給葉羅島做保護費。早年的黑市便有這一項費用,只是因其不規範,總會發生例如下面人以勢壓人多收費、亂收費,或者收了錢卻不能保證其安全之類等事,惹得眾多商人怨聲載道。而如今葉羅島有明文規定,其收取費用也是公開的,一切照著規矩來。
是的,規矩。
有了規矩,也就有了秩序。葉羅島的一切都按著規矩來,膽敢犯了規矩之人,下場都會其慘無比。
而這次搶劫了他們這艘商船的海盜,就是犯了葉羅島的規矩,真不知其下場會是什麼樣。
加入議論的商人越來越多,似乎將葉羅島說得越是勢力強大,其安全就越有保障一般。不過人在危難之際,本就需要一個心靈寄託,這樣也能不讓自己陷入絕望之中。
“這夥兒海盜肯定是新入行的,不知道規矩!”一個年級四十多歲的中年商人如是說道。
他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這次議論葉羅島便是由他開的頭,看得出來他對葉羅島頗具信心。
“這起子人也真是,不打聽清楚情況就貿貿然出手,哪有這麼做海盜的。”一個商人附和。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放了我們,早早把我們放了,貨物還給我們,我們可以考慮不去葉羅島那裡告他們不懂規矩。”
也可能出於恐懼,也可能出於絕望之中將葉羅島放大化,有幾個商人的言辭越來越顯得有些荒謬了。
他們根本沒想過此時自己在海盜手裡,還一切想象美好盼望著自己此遭可以沒有任何損失,還讓海盜當爺爺似的送回去。
有幾個老成的商人俱是用怪異的眼神去看他們,不過倒也不好說什麼辯駁之言,畢竟如今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大家也都巴不得如他們所想象這般美好。
這整整一個船艙大小商人不下三十多人,此時心思各異。與其他人相比,駱懷遠卻是嗅到了一絲危機的味道。
要知道這世上肯定不乏膽大妄為之人,但是如今在琉球附近海域,敢在葉羅島與大熙福建水師手下搶劫的海盜還是極少的。他們就真的如此膽大妄為嗎?犯了一方也就算了,兩方皆犯,他們有多大能力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是真的新入行不懂規矩?還是窮兇極惡之輩,完全不考慮後果?
駱懷遠反而覺得後面一項可能要大一些。
之前這些海商之所以能鎮定下來,俱因近多年海盜以劫財為主,並不殺商人。因為其也懂得殺雞取卵的道理,還不如就像種韭菜一般,隔一段時間就割一茬,這樣一來即肥了自己腰包,也不會怕惹急了各方勢力,前來圍剿他們。
如今這項預計與前面有所牴觸,那麼會不會發生海盜為了遮掩行跡殺人滅口呢?要知道這是茫茫大海,人殺了往海里一丟,可真是叫做神不知鬼不覺。這樣一來,誰都不知道他們搶了前來葉羅島的商船,財也得了,也不會被人追究責任……
想到這裡,駱懷遠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掩住眼中的驚慌,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一個艙房裡聚了這麼多的商人,居然無人看守,僅僅是關了艙門?這些人是真的粗心,還是料定沒人敢逃跑?也是,茫茫大海,往哪裡跑呢?
駱懷遠可以感覺到艙門外有人看守,可艙中議論聲如此大,貶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