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聽完,面色一凝,沉吟半刻,才道用銀過幾日撥去賬房。
裴姨娘有些疑惑,卻沒多問,姑母雖偏愛於她,但她還是清楚什麼事情能問什麼事情不能問的。
裴姨娘走後,趙媽媽將屋裡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將大門緊緊闔上,才湊近老夫人跟前來,小聲問道:“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榮安堂內只有兩人,老夫人沒有再遮掩,面色比裴姨娘剛才在的時候,還要凝重。
“我庫房裡還有些不用的物件,你找個妥帖的,先拿去換了銀子。”
趙媽媽面色難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這怎麼能成?這可是您的壓箱底了,總不能全部貼出去!”
這話似乎刺激到老夫人,讓她呼吸粗重了起來,她摸了又摸手腕上的鐲子,似乎心中很焦躁,又必須強壓下來。
“如今也只能這麼辦,總不能偌大一個府裡連日常用度也都給停了。莊子上的收益今年已經要了三次,那幾個鋪面每月一有盈餘便提了上來。下面人已經有感覺了,上次陳管事明裡暗裡問了幾次,又說下面最近有些人心不穩,你說我現在能怎麼辦?!”
“要不賣一個莊子,先緩緩?那些可是當年夫人給您陪嫁的物件,是您最後的壓箱底子,總不能都這麼糟蹋了!”說到最後,趙媽媽有些哽咽。
她從小服侍老夫人,老夫人出嫁又當了陪房,兩人幾十年的感情,怎麼能忍心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成!”老夫人搖頭,態度斬釘絕鐵:“這幾個莊子和鋪面雖盈利少,但終究是府裡唯一的能進錢的地方。東西沒了,也就沒了,把生錢的物件賣了,到時候可就真絕望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趙媽媽跺腳哀嘆,甚至忘了規矩在老夫人面前轉了好幾個圈。“要不然把此事告訴給侯爺?這些事也不能瞞著他。”
她這也是病急亂投醫。
這次老夫人拒絕的更加果斷,“不成,老二最近已經夠煩了,可不能再給他找事兒。”
“說不定侯爺那裡還有剩餘呢?那麼大一筆銀子,把府裡所有的銀子抽走不算,賣了幾處鋪面,您還動用了那麼多陪嫁。”趙媽媽囁嚅道。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