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鬧起來。我去的時候,秦媽媽剛回來,鶯兒燕兒哭得眼睛都腫了。秦媽媽本想去和夫人求情,可夫人跟著老夫人去了榮安堂。”
“真是作孽啊!那秦媽媽鶯兒她們沒捱打吧?”鶯兒燕兒和秦媽媽一樣,均是從嚴嫣身邊出去的,和梅香梅雪兩個關係一向很好。
“沒有,那老虔婆從來喜歡鈍刀子殺人,明明是她們理虧,她怎麼敢鬧大,還不是就當做氣糊塗一時忘記了事。三姑娘已經被關了,再打了燕兒鶯兒,她可是怕三姑娘出來跟她拼命。”
嚴嫣在威遠侯府下人中名聲並不怎麼好,除了性子剛烈不懂圓滑外,也有那卑劣之人從中攪和。府中以訛傳訛,有些人即使沒見識過,也會退避三分。只有她身邊人才知道三姑娘的好在哪,三姑娘雖然厲害,但對下人極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護短。誰敢動她身邊人,她鬧得你天崩地裂。
要不然也不會夫人和四少爺身邊的人被裴姨娘打著各種口號換了個遍,唯獨三姑娘身邊的人,沒人敢動。
那時候梅香還小,十來歲的樣子,在三姑娘身邊侍候茶水。裴姨娘藉著她打翻了個茶盞,要把她換了。那時候三姑娘才五歲,就知道拽著梅香不丟手,瞪裴姨娘罵她膽大包天敢當主子的家。
夫人訓斥三姑娘沒大沒小,三姑娘卻道:“我是威遠侯的嫡女,她就是個妾,妾是奴才,奴才來換主子身邊的人,誰給她這麼大的臉!”
裴姨娘被堵得啞口無言,泣不成聲,之後侯爺回來要對三姑娘行家法。夫人雖然人笨性子軟,但也知道護自己女兒,才自此作罷。
從梅香梅雪到鶯兒燕兒秦媽媽,都是三姑娘這樣頂著訓斥保下來的。三姑娘從小就聰明,看多了,也看出了內裡機鋒。不放心四少爺嚴陌身邊沒有自己人,便把自己奶嬤嬤並兩個丫頭都放到了嚴陌身邊。
也多虧三姑娘知道防範於未然,要不然今日這事兒,沒有鶯兒燕兒秦媽媽幾個撐著,四少爺可能就沒了。
不知道到那個時候,夫人還能覺得這府里人都是好的嗎?
“可三姑娘該怎麼辦?”梅雪哭道。
梅香安撫的拍拍她,道:“別慌,秦媽媽定然會向夫人求情的。咱們先好好的把家守好了,夫人還是心疼三姑娘的,說不定明日三姑娘便能出來。”
……
沈奕瑤好不容易將老夫人安撫了送回榮安堂,又在那裡侍候老夫人歇下後,才回轉錦瑟院。
剛回來,燕兒便紅腫著雙眼過來稟報四少爺發熱了。
府中有專門給嚴陌診病的大夫,沈奕瑤讓人去請了大夫。大夫過來看後,開了藥,又教著冷敷給嚴陌降熱。並一再叮囑夜裡要好好看著,千萬要把熱退下來,少爺身子虛,禁不起長時間發熱。
錦瑟院裡忙得人仰馬翻,一整夜燈火都沒熄。
一直到外面天泛魚肚白,嚴陌的熱才稍微退了些。不光沈奕瑤在一旁守了一夜,秦媽媽與燕兒也是。
沈奕瑤轉身看了一眼雙眼泛紅的兩人,道:“你們也跟著守了一夜了,快去歇著吧。”
秦媽媽張嘴想說什麼,芳草走了進來。
“夫人,三姑娘身邊的丫鬟梅香一大早便在門外求見,說是想求夫人放了三姑娘。”
要不怎麼說下人暗中使壞非常坑人呢,就好像這傳話一事。梅香昨晚一夜沒睡,一大早便來了,想求見夫人,卻被人攔在了院子外面,只得讓人往裡傳話。
她的原話是,三姑娘年紀小,又沒吃過苦,想過去瞧瞧三姑娘,給她拿點吃食或者被褥啥的。也是想就著這話音兒,勾起夫人心疼女兒的心思。
換在芳草嘴裡卻是完全換了個音兒,當然像這樣你是抓不住什麼的,頂多只能這人不會說話。
沈奕瑤自是聽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秦媽媽卻是聽懂了。
“夫人,你看三姑娘年紀小……”
芳翠插嘴道:“這丫頭也忒是心急了,這三姑娘才關了多大會兒啊,一大早天沒亮就跑來求。”
沈奕瑤皺起眉,她本就覺得這丫頭有點不懂規矩,直愣愣就說求放了嚴嫣,一個下人奴婢怎麼能和主子如此說話,二來芳翠說的確實有理,她本就是想壓壓那丫頭的暴躁性子,這才一夜能起什麼作用?!
“讓她回去,就說夫人讓三姑娘在裡頭敗火改脾氣。”
“是。”
秦媽媽面露急色,可一旁還有芳翠在,她也清楚現在時候不對,說個什麼都會被人攪合了。只得壓住滿心擔憂,拍拍身後燕兒的手,燕兒跟著芳草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