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綰綰!童童!”
他聽到了父王傷心欲絕的嘶喊,他看到了父王嗜血的紅眸。
父王已經殺紅了眼,不顧滿身的鮮血,不要命的與敵人廝殺著,最後死在了敵人的圍攻中,敵人從前後刺穿了父王的身體,兩劍穿心,身體緩緩倒下,倒在了夏依綰和戰清童的身邊,即使去了地府,一家人也不會分開了。
這一夜,戰清華如身處噩夢般,他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王府,父王、照顧了他盡二十年卻在最後才叫了聲孃的夏依綰、幼弟、楊叔叔、王府的下人、王府的侍衛,都死在了敵人的劍下,鮮血染紅了整個王府……
那一夜,他看到了王府被一把大火燒得灰飛煙滅!
他記住了那些帶著青銅獠牙鬼面的黑衣殺手,若不報此仇,他誓不為人!
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他成了由北疆世子成了天涯亡命之徒,無論他躲到哪裡,都會有殺手聞息追來。
他不再是清高而偏執的北疆世子了,他的偏執已經讓他犯了太多的錯誤,他必須活著,必須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他要被報仇,他還有唯一的親人需要他去保護,他必須活著,無論多麼艱辛,他都不能放棄生的希望,因為這是那個女人用自己和親生兒子的生命換來的!
戰清泠的眼皮這些天一直跳個不停,心中總是不安著,做事也無精打采,賭場不想去了,整天悶在家裡發呆。
“阿泠……”風卓雲默默走到戰清泠的身邊,手裡拿著剛剛得到的訊息,他真的不敢想象丫頭在知道這個事實後會不會承受得住打擊。
“騷狐狸,有事嗎?最好別惹我,我心裡煩著呢!”戰清泠趴在桌子上頭也不抬。
“阿泠……”
“到底有什麼事?說!喂,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風卓雲反應不及,手裡的信封便被戰清泠搶了過去。
戰清泠開啟一看,頓時腦袋一片空白,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
風卓雲忙扶住了她,“阿泠,振作一點,阿泠,阿泠……”
戰清泠深呼吸一口氣,揪住風卓雲的衣領,“你告訴,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告訴我!”
“阿泠……”風卓雲低下頭,他的心也十分的難受。
“滾開!”
戰清泠發瘋一樣的跑了,他跑到前廳,發現鍾城正申請悲痛的吩咐下人掛白色的孝布。
她撲過去,“鍾伯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掛白幕帳?”
“郡主,元帥他……他……”鍾城說不下去了,臉上老淚縱橫,他也不相信曾經叱吒風雲的威遠大將軍竟然會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可是這是事實,由不得他不相信。
“不,你們都騙我,都騙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妹子,別這樣,別這樣,我們也很難過……”
“走開,你們都在騙我,我去問皇帝哥哥去!”
跨上一匹快馬,戰清泠往皇宮方向衝去,風卓雲連忙跟上。
北疆王被除,慕容懺的心病去了一大半,然而翻遍整個王府,就是不見兵符的影子,戰轅楓不可能將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在已逃走的戰清華身上,要麼就在戰清泠身上,只能從這兩個人身上下手了。
戰清泠不顧曹公公的阻攔,直接衝進御書房,哭著道:“皇帝哥哥,你告訴我,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的家人都還好好的,是不是?”
“清泠妹妹,這……是真的,節哀順變吧……”慕容懺掩藏住愉悅的心情,沉痛道。
“不,你們都在騙我,我不相信,我一定要親眼看著。”戰清泠現在只有一個心思,那邊是回到北疆親眼看一看。
慕容懺並沒有阻攔戰清泠的歸去,雙手一拍,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出現。
“去跟著她,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
……
戰清泠騎著快馬往北疆衝去,風卓雲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終於到達了北疆,途中累死了三匹快馬。
望著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的王府,戰清泠腦中最後的意思僥倖被毀滅,她絕望的嘶喊著,“啊——啊——啊——”
“父王,孃親,哥哥,童童,你們一定還活著,對不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戰清泠雙手不斷的扒著地上的殘渣,十隻鮮血直流也視而不見。
風卓雲心疼的握住戰清泠的雙手,“阿泠,不要這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