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他突然出聲,不由得仰起頭看他一眼,復又低下來,眼裡也掠上笑意,道:“不冷。”
蕭慕瞧著她白淨的小臉上,鼻子頭有些發紅。
雪下得不疾不徐,卻有悶聲下大的勢頭,不說鵝毛大雪,也差不離。
他騎馬慣了,風吹雪摜並不打緊,如今瞧她眼波雖然鮮活,嘴唇卻是發紫,心下倒底不落忍,將她腦袋按進大氅裡,一提韁繩,馬嘶鳴一聲,便四足發力奮跑起來。
到了王府,早有下人撐過傘來。
腳一落地,她就覺得在他的大氅裡不像話了,離他遠了些,換上了一副正派模樣。
蕭慕瞧著她倒有些好笑,市井裡有一句話倒是貼切,什麼叫提上褲子就不認帳他可是知道了。
進了謹蘭院,綠蕉迎出來,卻見只是王爺跟王妃先回來,忙捧了燻爐來,謝琳琅解了外罩,便搬了個小杌坐在燻爐旁,她額前的發有些溼,被火爐一燻,冉冉冒出熱氣,襯著她白皙粉登的俏臉,十分可人意。
蕭慕一撩曳撒,坐在炕上,定了定心神才忍住沒過去一把將她撈起來,想起今天的事情,略暗了神色對她道:“父皇今天上朝時咳了起來,李貴全拿過帕子時臉上明顯有驚懼之色,雖說只是一瞬,我卻瞧得清楚,不會錯。”
聖體不躬並不是秘密,只是到了什麼程度,除了太醫想來沒人知道。
謝琳琅也一驚,她顯然是想到了,若非帕子上有血跡,李貴全那種修煉成菩薩臉的人怎會露出如此神色來,她忙坐到蕭慕對面,道:“父皇的病情嚴重了?”
蕭慕點點頭,“只是父皇隱著不說,便是太子也不能近前侍疾。如今太子在江南雖沒得著太多好處,但西北糧草一事卻有了著落,這也是他的一件大功。糧草要經戶部,我便往戶部安插了人手,有人盯著,訊息也能通靈。”他又頓了一下,像是不豫,道:“阮年挑的人我都瞧了一遍,其中有一個卻不大妥當。”抬起眼睛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