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這一樓層就沒有什麼病人躪。
施潤到的時候,見蕭如書正從隔離室裡詢問護。士出來。
眉眼間有著喜色,“小寶快醒了!原先說十二小時的危險期,這麼快就挺過來了,我去把小如叫過來。”
他像是喜不自禁對施潤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地絮絮叨叨。
施潤想起叔叔,又看看蕭如書那副招人恨但又令人很無奈的樣子,擔心蕭如書等會兒去病房直接說什麼‘小寶醒了’,這一臉做父親的喜悅,叔叔聽見看見心裡難免膈應。
“我去叫吧。”
施潤把冰淇淋留下,和蕭如書在這等著。
回了病房,叔叔睡著了,一臉疲倦蒼白。
施潤心疼的去內建浴室打了溫水,沾溼毛巾,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肯定是身體痛得受不了,才出這麼多汗。
把一個有照顧人經驗的老護。士請過來,施潤才放心地帶著媽媽和女兒離開。
下到三層重症監護區域,隔離室的門開啟,護。士站在門口。
中午正是探視時間,巧的是唐小夕真醒過來了。
施潤往玻璃門裡看,手術醫生再做檢查,跟著好幾個住院醫師。
遇南哥也在!
身形頎長氣質溫潤的男人,身上的手術服還沒換。
施潤是第一次見穿手術服的遇南哥,灰藍色的手術服,顯得他清冷漠然了幾分,這時候瞧,他倒真是一個很帥又極其專業的厲害醫生了。
平日裡,施潤從愛開玩笑性格儒雅的遇南哥身上,其實感覺不到太多的醫生呆板氣質。
主治醫生走出病房,遇南哥便應冰淇淋的要求,搬來一把椅子。
冰淇淋爬上去,精緻的小五官上有著笑容,一雙小手撐在床沿,聚精會神地朝床上正慢慢睜開眼睛的女孩看。
唐小夕帶著呼吸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開始瞳孔渙散,慢慢聚攏恢復到黑白分明,艱難的轉動著。
“hi!”冰淇淋高興地打招呼,和唐小夕顯然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誼。
見她還疑惑著,冰淇淋就說:“這裡是醫院啦,阿姨,我們被救出來了,回到香港。”
唐小夕明白了,對視著小傢伙,眼尾爽快地彎了彎。
“小寶。”蕭如書撫摸女兒被紗布包裹的腦袋。
唐小夕看到爸爸,眼眶忍了又忍,到底那層冷漠偽裝不來,經歷生死,情緒其實很脆弱,慢慢地眼睛紅了。
蕭如書嘆息著俯身輕輕抱了抱,“醒了就好,爸爸在這,哪裡痛啊?”
施潤望著那個從前瞭解的嘴毒又囂張跋扈的女孩,此刻她也就是個小孩子,對著蕭如書,扁著嘴哭得無聲無息。
“腦袋和肚子是不是?受傷了,小寶,你要忍著點,手術成功,你很快會好起來的。”
父女倆的感情,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施潤又不禁替唐小夕悲哀,唐小夕並不知道吧,那日在蕭家祖宅,蕭靳林說到要救小寶需要蕭如書回A市,蕭如書猶豫了啊。
從頭到尾都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小寶,媽媽在外面呢!”蕭如書直起身,走到門口,衝唐意如招手。
施潤把唐意如牽過去。
蕭如書摟住妻子的腰,“咱們女兒醒了,小如,去看看小寶。”
“小寶?”唐意如有些疑惑,但神情又像是對這個名字很熟悉,直到走到病房前,還是沒認出來唐小夕是女兒。
施潤注意到,唐小夕的臉色那一刻就變了,煞冷,僵硬。
蕭如書著急,指著唐小夕對唐意如說,“小寶啊,我們的寶貝女兒。小如,小寶受傷了,你哄哄女兒。”
唐
意如卻搖搖頭,眼睛看著玻璃外施潤懷裡的小冰淇淋,對著丈夫認真地說:“如書,不對的,女兒是笨笨哪。”
蕭如書尷尬,望向唐小夕。
唐小夕很快地閉上眼睛,整個人突然就很空洞。
從前她會發脾氣,會失望絕望地哭著尖叫!指責唐意如,搖晃著媽媽的身體,問媽媽為什麼就不記得她這個從小帶在身邊的女兒!
但現在她一點力氣都沒有,覺得一丁點意思都沒有。
每一次,每一次,心痛的快要沒了呼吸的感覺,她很熟悉。
施潤看得挺難受的,同時心裡更多的疑問,蕭如書說唐小夕是和媽媽相愛時生下的,是愛情的結晶。
但媽媽為什麼會糊塗到認不得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