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小夕望著酒紅色的冰箱門,心生疲倦。
總是這樣,明明不在乎她,討厭她,恨不得一腳踢開她,有這麼假心假意關心她的身體健康幹什麼?
讓她覺得噁心,反感,虛偽!
她又開啟冰箱門。
蕭靳林氣絕,氣的磨牙,狠狠掰過她的身體,一頓怒罵要噴出喉嚨,卻被她猝不及防雙臂抱住了脖子。
他立刻生厭地去推。
男女鬥陣激烈中,他終究不察,身子猛地一震,他瞪眼看向她。
接而瞳孔上翻,轉動速度逐漸減慢,最後擴散,渾身的肌肉鬆軟,馥郁的薄荷味道隨著男人沉重的身軀,倒在了唐小夕身上。
唐小夕眨掉眼淚,這個時候的他,懷抱很溫熱,又溫暖。
她把他脖子上的針頭拔出。
廚房的地板上,躺下一具修長挺拔的男性身軀,他有清雅絕人的五官,他的睫毛濃密又纖長,他的唇薄又好看。
薄唇薄唇,那麼無情。
唐小夕哭得渾身哆嗦,渾渾噩噩趴在他身上,悲傷無處隱藏了,藏不住了,化成眼淚,落落滴在他的白襯衫上,她小心翼翼的撫摸他的臉,又哭又笑,最後還是哭,“我恨你啊,蕭靳林,閉上眼睛我就想起我坐在馬桶上,痛得真的沒有知覺了,低頭一看,一馬桶的血,鮮紅鮮紅的,我倒在了地上,肚子裡的血還在流,留的滿地板都是,我叫你的名字,後來叫著叫著就不叫了……為什麼不叫了呢,因為孩子的爸爸根本不知道孩子是他的,我把我給了你,那麼小的年紀,你卻不記得,你根本不記得,從頭到尾,是我一個人的戲。你不記得了,還是你內心最深處,根本不願想起來?……你的恥辱,卻是我的天堂,後來,天堂沒了,可我停不下來愛啊,停不下來,我多可悲呢,我停不下來……”
夜晚十點三十五分。
西區公寓某一戶傳來關門聲。
那個陷入昏迷躺在廚房地板上的男人,他的身上放著一個小密碼箱。
走出門的女孩,她的手裡也提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密碼箱,她對著電梯鏡面裡的自己,笑。
285。286:蕭靳林:蕭雪政她是……
深夜凌晨時分。
這座沿海城市的一處碼頭。
唐小夕把車停在指定地點,恐懼從心底生了出來。
因為手中的這個密碼箱,讓她心虛。
人的心是很奇怪的,那麼恨他恨他,想要毀了一切,臨到決斷生死的關頭,卻還是收了手謦。
她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沒什麼好怕的,死也並不怕,卻可笑的,終究還是怕在他眼底看到最徹底最徹底的厭惡。
就算是死,也不想他徹底的對自己失望呢凡。
滅掉車燈,唐小夕在外套下面穿上防彈背心,密碼箱剛攥緊在手裡。
碼頭的西面打來一束刺眼的車燈強光。
心跳驟停了一下,瞳孔急縮,她深度呼吸,開啟車門,朝前走去。
SUV打著前燈,看不清車前玻璃後的人。
等她走到五米的距離,SUV後面的大車一陣響動,兩側車門開啟,迅速下來一共六七個黑色西裝男人。
唐小夕沒停腳步,知道這些人西裝腰間肯定都彆著槍。
她走到SUV副駕駛座前,一個西裝男停住,手拿精密探測儀:“搜身。”
唐小夕把密碼箱給了對方,張開雙臂張開雙。腿。
探測儀沒探測到什麼,西裝男擰了眉頭,轉身朝後座走過去,衝車內人低語了句。
唐小夕聽見車內想起一道很怪的聲音,車裡人不知道佩戴了什麼,說出的聲音經過了處理,很是粗噶:“穿防彈衣?”
SUV內黑暗,唐小夕看不見車內任何東西,後座出聲的這位是不是幕後大老闆?
她一直跟接頭人聯絡,沒有見過幕後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年紀多大。
她很直白:“我怕交了密碼箱大老闆覺得我沒利用價值了,你們六七把槍把我崩了怎麼辦?”
粗噶的聲音發出低笑,又說:“耍人?密碼箱打不開。”
唐小夕手指一怵,直起細瘦的身板:“還是那句話,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我離開後會遠端啟動密碼箱的密碼,我沒耍人,我一個女孩獨自前來的,拿什麼資格玩花樣?東西如數交過來了,那我走了,直到我回到我的安全區內,這段時間請大老闆等待。”
她轉身,背影豎直,堅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