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有的只是形單影隻的寂寥,現在每每回到家,不遠處的盤山公路上,他都能看到有一抹光點是為他而亮,那個家不再只有他一個人,有人在那裡等著他,他從未這樣的期待過夜晚的來臨,從未這樣的期待過回家。
他承認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火辣熱情卻也嬌羞退縮,她妖冶魅惑卻也清純如水,她看似強大而又冷酷,內心裡卻住著一個溫婉如水的女子,她總是弓起身子用滿身的利刺阻擋任何人的靠近,她的內心卻又無比渴望有人將她捧在手心,妥善保管,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但他從她冷硬的外表看得到她內心的柔軟,她的一切都讓他瘋狂,她初經人事的美好,她美好恬靜的笑容,這每一樣,都讓他著迷,但更多的,這個女孩兒給予他的是一種心疼,他看著她驕傲絕強的面孔,卻那麼想保護她。
她把自己活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她活的那樣身不由己,他很心疼,發自內心的心疼。
那日他跟她說,“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護著你”,這句話真心實意,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發現自己的心裡有了牽掛。
他原本空蕩蕩的心似乎漸漸裝入一個身影,而這種感覺,並不糟。
助理再次推門而入,發現沈橈的臉上正掛著某種滿足的笑意,那笑意中,竟透著一股子幸福的感覺!
她不是沒見過沈橈笑,但那些笑都像是帶著一層面具的假笑,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而此事眼前他的笑意,卻是發自內心的那種。
走過去壯著膽子說了句,“總裁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沈橈平日裡就是一個溫和的上司,對他們倒也並沒有太過嚴苛,所以她方才敢口無遮攔。
沈橈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是嗎。”
尤夏點了點頭,沈橈輕笑,“你找我來是什麼事兒?”
“哦,是這樣的,南非的那場競礦時間提前了一天,是否需要調整行程?”尤夏回神,臉上帶起一抹正色。
沈橈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微微眯起的眼睛裡多了一絲考量,提前了一天那就是大後天,如此看來,明天他就得抵達南非,答應禾姳陪她去看看她父母的事情好像只能推後了。
扭頭視線重新落回尤夏身上,有了決定,“幫我定明天去南非的機票,一大早的。”
“好的,沈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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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鑽,會議室。
高層商討回憶。
穆寧風坐在主席位上聽著高層的工作彙報,頭卻昏昏沉沉的,那些喃喃不絕的回報聲就像誦經的梵音一般,攪得他腦袋都疼,壓根一句都進不了他的腦子。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穆寧風感覺那些聲音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漸漸的消失。
有雨聲傳來。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哭聲。
是穆家老宅的門口,穆念琛緊緊的抱著葉黛的小腿,他還那麼小,只到葉黛的大腿,他站在雨裡朝著他伸手,他朝著他大喊“爸爸,爸爸”,一句句肝腸寸斷,可是穆家老宅的鐵藝大門緩緩合上,他在門內聽到穆念琛將嗓子都哭啞,卻始終那麼狠心的沒有再出去
“董事長!”耳畔是急促的聲音。
穆寧風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眼前哪裡還有什麼穆念琛,不過是一場夢。
這才回到了現實,抬頭便發現身邊的秦瑜和周圍的高層全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董事長,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秦瑜見穆寧風臉色蒼白的厲害,壓低聲音關心的問了句。
穆寧風深吸了口氣,搖頭,“我沒事,繼續吧。”
抬手擦了擦額頭,竟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眼前似乎還晃著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眼裡渾濁了不少。
以前不管琛兒怎麼恨他他都不怕,他總想著時間這麼長,他總有一天會原諒他這個當爸爸的,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琛兒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眼底的悲傷還未收回,就聽到耳邊秦瑜的聲音,“董事長,關於精鑽究竟要不要參加此次南非的競礦您得做個決定。”
穆寧風強迫自己收回思緒,將注意力放到會議上來。
他聽說了,沈氏也會參加此次的競投,倘若精鑽不參與,那這處鑽礦豈不是沈氏的囊中之物,到時候沈氏定會藉此機會進一步打壓精鑽,到那個時候,精鑽怕是真的會毀在他的手裡。
想了想,抬眸看向眾高層,“此次競礦精鑽定然是要參與的。”
話落,很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