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禾氏吧。”羅洋的語氣有些沉然,他有些悲涼道,“沈氏是禾氏集團的前身,是你外公一生的心血,你不要苦苦相逼了。”
禾汀清冷的眉宇微微一蹙,她一手揉著額角,隱隱有些不對勁,羅洋難道不恨禾雲如他們嗎?
她眉心舒展,淡然淺笑,“羅叔叔是來做說客的?”
“禾汀,你可以放心我並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只是不想看著你外公的心血付之東流。”羅洋漸漸發現禾汀似乎變得比以前要難懂。
從前禾汀至少喜怒形於色,可是如今他卻越來越讀不懂了。
禾汀何時深沉到這般地步,讓他大吃一驚,從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似乎變化很大。
禾汀面無表情,“可是沈氏已經變成了禾氏,不管如何,它已經不姓沈,又何來外公心血這一說呢。”
羅洋輕輕蹙眉,“禾汀,難道你真的打算看著禾氏滅亡嗎?”
“那羅叔叔放下了對禾雲如她們的恨意了嗎?”禾汀淺笑反問,卻看不任何的情緒。
她淡淡的笑著,卻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妖嬈和冷酷。
“我的仇恨是一回事,我當初答應過你媽媽,要好好的守護著你守護著禾氏集團。”羅洋情緒激動,因為他發現禾汀的冷漠可以將人逼瘋。
他承認今日來的路上,自己確實想到如果禾汀不停自己的話,他會以長輩的身份壓制她,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禾汀不是從前的禾汀了。
他心絃微動,想到華叔曾經告訴過自己的,禾汀是吃了很多苦才回來的。
她變了。
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冷酷,作為長輩既欣喜又難過,欣喜的是她的堅強強大,難過的是她失去了女孩子該有的純真和快樂。
現在的禾汀璀璨著就像一顆鑽石,閃閃發亮,讓人趨之若鶩。
可是真的碰觸她一下就會被她的稜角硌到手,若是想要粉碎她,除非有專門的工具,不然一切都是白費。
“唉,”羅洋微微一嘆,“禾汀,我想你是誤會了,我這次來不是被誰威脅或者站在誰那邊來說服你高抬貴手,我只是不希望禾氏集團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禾汀囅然冷笑,她聳聳肩,“消失了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羅洋被說得啞口無言。
禾汀目光清冷,語氣薄涼,“我簽了那份協議,從此禾氏集團與我毫不相干,怎麼現在那些人想起我來了,當初我籤協議的時候,每個人的神態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羅洋知道那次的事情,他也後悔自己沒有趕到現場去阻止。
他知道孤立無援是什麼滋味,他有些同情的看著禾汀,“禾汀,你要想清楚……”
“羅叔叔,並不代表著我爸爸進了監獄,我就會放下仇恨。”禾汀嗤笑,“而且他被抓起來,完全和此時無關。”
羅洋自然知道禾汀話裡的意思,他微微蹙眉,“禾汀你太固執了,你應該分清事情輕重緩急,你想報仇不該拿禾氏集團開刀。”
甚至是毀滅。
不過這句話羅洋並沒有說出,而是深深的吞回肚子裡,他知道此時此刻不該再惹怒禾汀。
羅洋頗為頭疼,禾汀是鐵了心不會伸出援手,她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
羅洋微微一嘆,“好吧,我不勉強你,你自己保重,我下次再來看你。”
禾汀跟著羅洋徐徐起身,她送他到門口,門一開,冷君池卻站在門外,手裡拎著買回來的鮮果蛋糕。
冷君池鳳眸微微一眯,他語氣清清,“羅洋羅叔叔?”
羅洋自然猜到眼前如此清冷高貴的男人是誰,果然不同凡響,他只需要站在那裡,凜然的眸子淡淡一掃,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感。
“冷總,你好。”羅洋非常客氣,不卑不亢。
“羅叔叔客氣,叫我君池就好。”冷君池伸手將鮮果蛋糕遞給禾汀,完全換了一副嘴臉,“寶貝,我買了你愛吃的蛋糕回來。”
禾汀接過,捧在了懷裡,臉頰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羅洋看著有些出神,禾汀的一個淺笑,總讓他恍如隔世,似乎看見那個念念不忘的身影。
“羅叔叔,慢走。”禾汀依舊禮貌客氣,可是卻疏冷。
羅洋心中感嘆,他和禾汀之間隔著一道深深的溝壑,他視如己出的人,卻對他有了防備。
誰讓自己太過天真就這麼來了。
他笑著點點頭,“再見,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