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直到天黑,順兒才算是給這些人算完了,之後說明天傍晚的時候還會來,可是她看相的名額是有些的,掙夠了看病的錢,就不會再給人看了。
這次給人看相,還有人給了糧票,順兒帶著這些錢和糧票直接找到一個大些的飯店,要了一隻燒雞,兩斤牛肉蒸餃,又給爸爸買了一瓶白酒回去了。在飯店裡一個偏僻的角落,順兒數了數今天的收入,一共得了一百二十一塊錢,糧票三十斤。等掙夠了五百塊錢,也就差不多了,不能貪心,否則要倒黴的。
回到醫院,順兒趕緊喂平平吃了一個雞腿和五個大蒸餃,等平平吃的一臉油,心滿意足的想睡的時候,順兒才和爸爸一起吃了起來。還順便給同病房的幾個人分了一些。這是爺三個吃的最豐盛的一次了。收拾完了,順兒拉著爸爸出來了,把錢和糧票分了一半兒給爸爸,
“這是哪兒來的?”
“我不是經常出去換糧票嗎?今天給他們看相了。你放心,都是私底下的,很安全。”
陳林澤還是很擔心,“順兒,夠了,可別去了,你要是在這個地方出事了,爸都沒辦法救你啊!”
爸爸還是很淳樸的,呵呵,也就意味著好糊弄,說道,“爸,我是幹啥的啊?我要是出事兒了,那還給人看什麼啊?”
陳林澤想想也是。順兒趁熱打鐵,說道,“爸,你今天出去住吧!好好睡一覺,把咱們的衣服洗了,然後晾乾。”
陳林澤有些不放心順兒和平平,“不行,你去睡,我和平平在這裡。”
“爸,一個小姑娘住旅社,人家會讓嗎?”
陳林澤想想也是,又囑咐了好些,才拎著剩下酒和燒雞離開了。平平今天吃的好,也非常的高興,順兒繼續給她講西遊記。
晚上八點,平平就睡了,順兒也想睡,看看旁邊四號床的方阿姨,翻來覆去的似乎睡不著,順兒想到她對自己和妹妹都不錯,這人也挺好的,給了自己不少東西,倒是也能值得上一個卦錢。
“方阿姨。”
“嗯?怎麼了,睡不著?擔心你妹妹?”方阿姨也是壓低了聲音,怕吵到別人,
順兒笑著說道,“阿姨,你的病怕是不好了。”
對面的床上死一般的沉靜,好半天,方阿姨才說話,“你聽大夫說的?”
“不,我會看相。”
依舊是沉靜,過了一會,方阿姨又說道,“那……我還有多久。”
“一年。”
“順兒,能有辦法嗎?”
“做些好事吧!如果能救人於水火,或許還有救。命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方阿姨坐了起來,此時病房的燈還是亮著的,但是隻要中間一個度數小的燈泡是亮的,“順兒,你給阿姨好好看看唄。”
順兒拉起她的手,一起來到燈下,看完手又看臉,兩個人才又回到病床,順兒說道,
“您有一個好兒子,將來有大出息。子嗣頗旺,只是你的丈夫,不但克你,也克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從小就體弱多病吧?今年更是受了傷,應該是見了血的外傷,就在五月份。”
方阿姨又不說話了,好半天才說道,
“順兒,有辦法沒有?你告訴阿姨,啊?阿姨求求你了。”說著,就哭了,順兒拉住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說了好多,顯然方阿姨是聽不出門道的,想了想,說道,
“我讓孩子離開就好了吧?”
順兒點頭,
“幸好,他去當兵了,不會那麼快回來的,我會告訴他的。”現在當兵的人很多。
第二天,方阿姨就出院了,她的丈夫來接她,方阿姨的臉色一直很不好。看來她是臨時決定要走的,她的丈夫一直在旁邊勸著。臨走的時候,方阿姨又偷著塞給順兒一個小手絹包,裡面是有東西的,順兒開啟一看,哎呀喂,這方阿姨是幹啥的呀?好多票,有本省的,有國家的糧票,還有腳踏車和縫紉機票各一張,剩下的都是工業卷,估計買衣服毛巾布料啥的,都沒問題了。哎呀,自己可以倒騰著賣一些啊!跟爸爸說了這個想法,馬上被掐死。
這天傍晚去了,果然又見到了第一個相面的女人,她見到順兒直接就給掏出一疊錢來,一共得有一百塊,順兒理所當然的幫她起了大褂,別人還想要大卦,順兒卻說一天只能算一個大卦。其他人就更是興奮了,今天真是來了不少人,有人本來就在這裡做生意,有人卻是聽說了才來,一個多小時之後,順兒就離開,說是如果再看,就要有人來抓了,這樣大家才放過她,在那之後,連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