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紅色的海洋,那隨風簇動的花瓣就如同海面之上翻起的浪花,一層湧趕著一層。
素葉從不敢去想象跟年柏彥婚後的相處會怎樣,在近乎分手的情況下兩人選擇了結婚,在彼此之間都失去了信任的前提下她和他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沒有擔心是假的,戀愛都出現了問題,邁進婚姻是正確的解決方式嗎?
不過,至少今天下午是靜和的。
這種靜和掩住了一切問題,該解決的,和不該解決的。
從年柏彥在青石板街將她找到起,一直到現在,他們一直都對彼此的問題避而不談。她對他的疑慮,他對她的質惑都被結婚所帶來的歡慶氣氛給壓下了。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種解決方式,但最起碼,她和他目前的相處很舒服。
良久後。
“我餓了。”她閉著眼,享受清風拂面,懶懶開口。
年柏彥微微調整了下身體,“我也餓了。”
素葉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怎麼滿腦子是彩虹啊?我是真餓了。”
年柏彥對上她的眼,風輕雲淡地說,“我也是真餓了,你以為什麼?”
素葉一陣語塞,臉再度紅了,清了清嗓子不說話了。別怪她胡思亂想,怪就怪他的帳篷還支愣著,她哪知道他的色心思還沒消?
————————華麗麗分割線—————————
晚餐不錯。
很顯然,年柏彥也沒指望素葉能夠剛嫁進年家就能變得賢良淑德,餐桌上的美食全都出自外聘廚師之手,色香味俱全自然不在話下。素葉也著實餓了,風雲殘卷般,很快地,餐桌上賞心悅目的畫面就被殘羹冷炙取代。
對於她狼吞虎嚥的“尊容”,年柏彥風雲不驚,依舊保持著千年不變雷打不動的優雅形象,慢悠悠地用著晚餐,只是,當他實在看不下去眼的時候也會提醒對面女人一句,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然後,會起身給她填杯鮮榨的橙汁。
往往這個時候,素葉就會覺得,他待她,像女兒大過像女人。
大快朵頤之後,素葉又復活了。
醉酒後的痠痛和頭疼早就隨著味蕾的開啟而消散,她開始手舞足蹈地蹦噠,“啦啦啦,開始拆禮物啦。”
“停。”坐在沙發上看當天財經新聞的年柏彥淡淡甩出了一個字,頭也不抬。
素葉的一隻腳還沒放下,支愣著身子,看向他,“什麼?”
“坐下。”他的口吻依舊平淡。
素葉眨巴了兩下眼,放下腳,“我去拆禮物。”
昨天婚禮上,各路親朋好友都送來了禮物,包裝得一個比一個精緻。對於未知事物感到好奇和期待是人類的天性,素葉也不例外,驚喜誰不喜歡呀?只是她覺得,朋友們將禮物送到酒店是個錯誤,那麼多的禮物,酒店在晚餐之前才送過來,白白浪費了她一下午的時間。
之所以這麼興奮,是因為莎莎她們送來了個很大很大包裝的物件,她想著是不是什麼貴重的擺設之類的,莎莎她們家庭條件和收入情況都不錯,她們又知道她向來喜歡錢,說不準這禮物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豈料,年柏彥忽視她一臉的興奮,從報紙抬頭,指了指沙發,“急什麼,先坐下。”
素葉覺得他更像是個父親了,皺著眉頭,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
“幹什麼?”
“消停會兒,別像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年柏彥輕聲說了句。
“誰像猴子了?”
年柏彥放下報紙,“你剛吃完飯,這麼折騰容易得盲腸炎。”
素葉翻了下白眼,“那麼多禮物呢,一晚上都可能拆不完。”
“慢慢拆,禮物是你的,跑不了。”
“年柏彥,你是不是特愛管人呀?”怎麼發現婚後他更加約束她了呢?
年柏彥倚靠在沙發上,輕輕笑著,“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誰管你?”
“那我要坐多久?”
“至少十五分鐘。”
素葉覺得度秒如年。
十五分鐘一到,她就“蹭”地一下衝進了置物間,吹著口哨,歡愉的聲音迴盪在客廳,“啦啦啦。”
年柏彥哭笑不得。
有素葉在的夜晚,年柏彥想安安靜靜地看會兒報紙那簡直就是奢望,素葉的折騰勁一上來他可是很清楚的,所以不到一分鐘就聽見從置物間裡傳出驚天動地地狂歡聲,“老天啊,這不是從歐洲淘來的老物件嘛?太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