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這種打擊,更何況是他年柏彥?
所以,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可以分道揚鑣,他有他陽光燦爛的生活,她有她要儲存的小小自尊。
人性雖複雜,但人都是善忘的,不是嗎?
年柏彥於她床邊,沉默地佇立。
她不消抬頭,也能感覺的到他胸腔的怒火,這怒火怕是已經燒盡了他一貫冷靜的眸。
他微微眯著眼,死死盯著床上的女人,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頸上時,那道淤青令他的眼眸更加黑暗,他手關節結了痂,卻還有一種傷口被撕開的疼。
在杭州,他恨不得掐死她。
現在,亦是如此!
“為什麼?”他冰冷地落下一句。
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想不通,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殺死他的孩子!
一想到這兒,他的胸口就悶得發瘋。
他還記得在杭州時當從醫生口中得知這事後的震驚,他近乎用殺人的眼神盯著醫生,恨不得將醫生的手給剁下來,咬牙切齒地問醫生,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醫生在他的怒視下瑟瑟發抖,一個勁地解釋說自己不知道,她來醫院態度很堅決,就是要解決掉肚子裡的孩子。
他年柏彥到底哪裡做的不好?到底還要對她怎樣?她怎麼能態度堅決到了殘忍程度?
“在杭州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素葉儘量讓自己的語息平淡些再平淡些,一直平淡到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似的。
“年柏彥,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事到如今,我和你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你什麼意思?”他咬牙。
素葉笑了,笑得很淡,加上她臉色的蒼白,宛若綻放在枝頭的白色梨花,風吹過時就會飄零似的,她輕輕抬起了眼,與他的目光相對,很直接,也很“真誠”。
“其實,阮雪曼說的沒錯,一直以來我都是在利用你打擊葉家,我痛恨她奪走了我的一切,也痛恨葉鶴峰對我母親的背叛,更痛恨明明我也是葉家千金卻只有葉玉才有資格頂著葉家的頭銜,她可以輕輕鬆鬆地上名校,因為她有個有錢的爸爸,而我想要考進名校只能靠自己來努力,因為我沒有個有錢的媽媽所以我上了學那天就要在外面打工、努力學習爭取獎學金。我永遠忘不了我母親閉上眼的那一天,這種仇恨讓我變得盲目、變得自私冷漠、睚眥必報毫無感情。我回國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要讓葉家分崩離析,就像當初我的家一樣。所以,我必須要找個能夠陪著我演場大戲的人,很不幸,年柏彥,當我知道你就是精石總經理,是葉玉的丈夫,是阮雪曼誇讚個不停的乘龍快婿時,我就知道,你是最佳的人選。”
年柏彥硬朗的眉宇和眉心之間形成了嚴苛的線條,如冰川般鋒利,“這些話,在你第一次跟我分手時就說過。”
“一切只是欲擒故縱。”素葉唇角有一點苦笑,“阮雪曼帶著葉玉來公司鬧事,如果那個時候我再不以退為進怎麼能讓你相信我?我要打擊葉家,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最有力度的人配合我演戲,那麼年柏彥,如果我不在你身上下功夫,不讓你徹底相信我,我怎麼能實現計劃?”
年柏彥的牙根咬得咯吱響,“那麼,千燈鎮的重逢呢?”
“是假的。”她嘆了口氣,語氣誠懇,“我跟你提出分手也好,交出我砸車的資料也罷,一切都是我想贏得你的信任,其實很簡單,你是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怕是沒有女人會跟你主動提出分手,我交出資料替你解決麻煩,然後再主動跟你分手,目的就是讓你舍不下我,回頭找我。可後來,你真的放手了,那段時間我就開始調整我的計劃,從千燈鎮開始。”
年柏彥倏地攥緊了拳頭。
她看到他指關節上的結痂裂開了,又有血絲滲透了出來,那血,就像是當初林要要的,也像前兩天她的孩子的,刺痛了她的眼,挖空了她的心。
“千燈鎮的重複是我故意安排出來的。”素葉輕聲開口,接著說,“我報復葉家的計劃沒有完成,所以不可能輕易丟掉你這顆棋子。是我打聽到了你的行程安排,所以才故意去的千燈鎮,要不然你以為在酒樓的時候真的就那麼巧相遇了?”
“你跟我去南非?”
“是假的,因為我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來讓你我的感情升溫,跟你去南非是最好的方式,那裡不會有人打擾。”
“回北京所發生的一切?”
“是假的,我真心做的就是依照情況來一步步實施我的計劃,其實從一開始你的角色就很簡單,我只要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