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卻堅持說自己被劫持了,被非法囚禁了。
對於素葉的堅持,陳姐似乎顯得很無奈,她問素葉,難道你跟這幢別墅的主人不熟嗎?
素葉埡口。
陳姐的語氣又恢復一貫的口吻,說,先生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在這裡都一個多月了也沒缺胳膊少腿,又沒有常年綁著你,怎麼能叫劫持囚禁?
素葉反駁說自己被限制了自由。
陳姐更覺得可笑,反問,那我是不是也能說被非法囚禁了?實際上來到這裡,你想像在北京似的隨時隨地去逛街也不可能。
素葉最後氣得直接來了威脅,說不幫她報警,她會動手打人。
陳姐也不虧是老江湖,不動聲色說,如果你覺得動手能解氣,那我沒意見。
素葉簡直無語了,她沒見過這種奇葩保姆,末了問了句,你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正常嗎?
陳姐淡淡回答,我一輩子都在有錢人家做保姆,什麼離奇的事沒見過?素小姐,說實話吧,來這工作是我所有工作中最輕鬆的,而你,也是最好相處的。
素葉聞言恨不得跳海。
她終於明白這個陳姐的強大心理是怎麼練成的了。
於是,素葉開始變得沉默了。
她知道身處這樣的一個環境裡,任何人都不可能去幫助她,能幫她的,就只有自己。她安靜地睡覺、起床、吃飯、看風景,這成了她接下來打發日子的唯一方式。
不再像之前那麼激進,也沒再砸東西,素葉每天晚上十點鐘準時入睡,早上七點起床,保持了從未有過的最佳生理休眠時間。
然後會看看電視,再吃午飯,吃完午飯就到海邊散步。剛開始她在外面待得稍微時間長點時陳姐還盯梢,後來她跟陳姐說,我一不會游泳,二不會長翅膀飛,你有必要盯著我嗎?
許是陳姐也覺得她再怎麼折騰也出不了這個島,於是也任由她每天午飯後出門去散步。
日子疊著日子過去,直到臨近了陳姐口中的新年。
素葉對新年沒有任何的期待,至少今年會是這樣,因為在這座孤島,還能有什麼過年的氣息?她原本想著今年年底要好好地跟舅舅舅媽過個年,現在想來一切都泡湯了。
可令素葉吃驚的是,很快地就有直升機過來源源不斷地運了好多東西過來,大量的食材和許多色彩斑斕的燈。
她知道隔三差五就會有直升機過來送新鮮的食材,這座小島的飲食是十分豐富的,從可以烹飪各類中國菜的原料到西式餐點,那些黑松露、鵝肝、松茸、血燕、海參等食材她也能吃得出是最新鮮的,價格不菲。
只是,這次運送的食材相比平時多了不知多少倍,還有很多她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
別墅像是熱鬧了起來。
也多了幾個幫工,卻是既聽不懂漢語也聽不懂英語的大漢,她不知道他們是哪國人,只見他們一味地悶頭做事,像是在佈置別墅,心中詫異。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素葉愕然發現別墅裡有了即將過年的味道。
她覺得陳姐不是在恐嚇,年柏彥八成是要來了。
直到,一天夜裡。
素葉睡得極不安穩,隱約中,像是有雷聲經過,從天際轟隆湧滾,入了她的耳。她試圖睜眼,卻又覺得雙眼像是黏上了膠水似的睜不開,睡意和心底深處隱隱的不安交織著、衝擊著。
不知什麼時候,她又覺得臉頰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撫過她額前髮絲,觸碰很輕柔,還有溫度。有熟悉的氣息,像是真實的,又像是在夢中。
素葉冷不丁地被驚醒,下一秒在看到床邊坐著一道黑影時下意識驚叫出聲,“誰?”
黑暗中,那個身影沒吱聲。
素葉卻驀地知道是誰了。
就算他不說話,他的身影和身上淡淡的木質香也已經暴露了身份!
素葉的後背緊緊貼著床頭,呼吸開始加促。
窗外是滾滾而來的雷聲,然後匯聚成了一聲霹靂,於半空之中炸開,這一瞬近乎將整個夜空映亮,也連帶的,坐在床邊的男人臉被閃電映得格外清楚。
很快,電閃雷鳴後就下起了雨。
這場雨來得又快又急,如同天邊被什麼東西突然戳開了一個洞似的,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豆大的雨點急驟地砸在窗玻璃上,攪得人心發慌。
年柏彥,他竟然來了。
大雨帶來了莫大的壓力,稀薄了空氣,使人因缺氧而變得心神不寧。可令素葉心神不寧的真正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