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間用了力,令她再想逃脫也難了。
“辛苦你了喬伊。”他目光直視著前方,面帶微笑,雲淡風輕地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喬伊搖搖頭說沒什麼,但目光又有點遲疑,看了看素葉,又看向年柏彥,“她真的……”
“我沒病!”素葉憤恨,衝著年柏彥低吼,“我清楚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我要告你,一定要告你!”
年柏彥卻豎起根手抵在唇邊輕輕“噓”了一下,然後狀似憐愛地將她一縷長髮輕輕別於耳後,溫柔道,“好,等你病好了,想怎麼告我都行,太晚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素葉不可置信地看著年柏彥,再看看周圍人看著她的眼神,一時間怒火中燒,“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神經病是嗎?你妄想!這是不可能的!”
“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聽話,已經很晚了,別人還要休息呢。”年柏彥乾脆將她輕輕摟在懷裡,結實的手臂卻足以控制她的憤怒和掙扎,低頭,眾目睽睽之下輕吻了她的額頭,眼神輕柔,“葉葉,我是愛你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
☆、折斷你的翅膀
年柏彥的一句話預兆了他的有恃無恐。
他落在她額上的是溫存的氣息。
輕柔的語氣會令人誤以為他的深情厚貌,痴情纏綿。
因為,有那麼一瞬的功夫,素葉的心也被年柏彥的那句“葉葉,我是愛你的”不經意震盪了下。
像極了情侶間的愛語。
像極了曾經的他用曾經的“深情”來輕掬她的心。
只是,素葉覺得,如果沒有後半句的修飾,她至少還會認為他在做戲。
做給眾人看,在這片被燈光晃成了白晝的沙灘上。
當他的唇離開她額頭的半秒鐘時間,她緊盯著他的眼。
那雙宛若深海般不可捉摸的黑眸匿藏著隱隱的光。
光極短也極淺。
迅速劃過他的瞳仁深處,亦如從夜空轉瞬即逝的流星。
卻令她準確無誤地察覺出他的別有用心。
是的,年柏彥從來都不是做戲給別人看的。
不管周圍有多少人,不管是他的行為還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他只在跟她傳遞一種資訊,唯一的資訊。
那就是,這麼擅於掌控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把主動權交到你手中的。
作為心理分析師的素葉,自詡從她踏入這行業來到現今算是閱人無數了。
可她沒見過像年柏彥這樣的男人,他總是冷靜地、不動聲色地來擊垮你所有的驕傲。
也許誰都讀不懂年柏彥,就連她這個自認為可以看穿人心的專家。
她努力地想去找尋他的破綻,卻反被利用。
她以為年柏彥的冷靜也許只不過是種偽裝,藉以維護他在商場上的權威和地位。
直到現在素葉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冷靜。
就是能將所有不利於他的情況,在瞬間被他反客為主,然後,或許在談笑間,或許在不動聲色間就能被他抓住軟肋。
素葉覺得自己就是那樣。
她像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蛇,最終卻被他揪住了致命位置。
也許上輩子她和他就是仇家。
積怨太深了,所以尋到了這輩子。
不經意想起在最初與他相識時有過的一段對話。
她說,像他那雙眼睛那麼擅於看穿人心,應該去做心理諮詢師。
而他卻說,我擅長看穿的並非人心,而是人性。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告訴了他不容人挑釁和忤逆的權威,只是她沒從他的話中聽出端倪來。
是啊,年柏彥擅長的就是一插到底的控制,只要他想,他可以利用人性這種說不清道不明卻遠比人心還要複雜的東西來達到他的目的。
現在,他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至少,聽從年柏彥吩咐將她重新遣送回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