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的時候才恍地想起,這也不是她的家,是年柏彥的房子。
午後的陽光很魅,擁擠著闖進了室內。
明燦的光亮晃得素葉要抬手遮住眼才行。
房間裡是淡淡的清香,一切都還保持著那天年柏彥將她帶走時的樣子,保潔阿姨甚至連桌上她擺放的乾花還全都保留著。
是一些乾枯的雛菊。
年柏彥向來不是個很浪漫的人,在香港送過她雛菊後之後就沒怎麼送過花給她,她倒是自娛自樂喜歡上了嬌嫩的小雛菊,沒事會買上一兩枝放在家裡。
後來她發現,雛菊成了乾花更好看,於是乎又多了一件趣事。
直到現在,素葉才明白,其實她喜歡的不是雛菊,而是年柏彥隨時隨地將她放在心上的那種被珍惜的感覺。
她從來都不否認愛情是美的,即使她已遍體鱗傷。她相信愛情的本身,只是,她已經不再相信帶給她愛情的那個男人了。
將乾花扔進了垃圾桶裡,結束了一段曾經誓死都要去細心呵護的決心。
只是,當她走到白蘭屏風前,鋪天蓋地的悲傷驀地襲來。
輕輕坐在了地毯上,素葉伸手。
纖細的手指穿透陽光的阻隔,覆在了白蘭花瓣上,那栩栩如生的花蕊在她指尖悅動,光潔的絲線被陽光折射出了華彩,她的手指都被這光芒映得蒼透。
她漸漸下移著目光,落在了那一行字上:相逢正遇素錦年華時,未晚。
中國文字的優美大抵就在這吧,幾個單字組合,卻成了最令人感動的句子,不用念著,單單只是視覺就看上去那麼唯美。
好一個素錦年華,好一個未晚。
年柏彥,你處心積慮步步為營,什麼事情對你來說算是晚的呢?
悲傷,浸溼了她的眼。
她卻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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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回到老宅時,正遇阮雪琴和阮雪曼在爭吵,豎著耳朵聽了一番才知道,大抵就是為了這座老宅的事。因為葉鶴峰在遺囑中已經宣告瞭老宅的歸屬,所以在葉鶴峰出殯後,他們一家就打算搬出老宅。
當然也有提前搬走的。
例如葉淵,也例如葉玉。
葉淵有自己的住所,葉瀾知道,但葉玉具體搬哪兒住了她就不知曉了。
阮雪曼死活都不搬走,雖說離婚協議已生效,但她就是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死守著這座老宅不離開,而阮雪曼的意思是讓她看清楚如今的形勢,原本也是好心提醒,卻觸了阮雪曼的敏感點,就這樣,大吵了起來。
葉瀾一個頭兩個大,趁著阮雪曼氣得上了樓後,她趕忙上前安慰著母親,又詢問什麼時候搬家。
阮雪琴是個很能控制情緒的女人,壓了氣後說了句,“你爸爸的意思是再等等,要看素葉什麼意思,如果她不想要這個房子,我們就從她手裡買回來,省的搬來搬去的麻煩。”
葉瀾聞言瞭然地點點頭,想了想,“媽,現在記者都像是瘋了的纏著咱們家人,我想……到外地去散散心,順便躲記者。”
“你現在還有心思散心?就算出去,也得等著明天你大伯出完殯。”
☆、跟他時間最長的情人
葉瀾一聽這話覺得有戲,挎著母親的胳膊,馬上說道,“我知道,明天那麼重要的事我怎麼敢缺席呢?我的意思是葬禮完事後,馬上要元旦了,我正好出去躲躲。”
“你打算去哪兒?”阮雪琴有點不放心。
葉瀾眼珠子轉了轉,“去香港,一個朋友家,元旦前後香港到處都在打折,我就當散心了。”
阮雪琴嘆了口氣,“行吧,出去躲躲也行,只是到了地方後要每天給我來電話報平安。”
“知道了。”葉瀾靠在阮雪琴身上,輕聲道。
她的心,卻早飛到了雲南。
素凱,現在一切都亂了套,只希望你能平安無事,請一定要在雲南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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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城。
有時候明明是在一片天空下,有的人繞老繞去卻總也不能相見,一轉身就是一生;有時候明明是南轅北轍的方向,不想見的人卻狹路相逢了,怎麼避都避不開。
例如說,白冰。
自從與年柏彥在一起後,素葉就覺得自己遇上明星的機率越來越大。
就在此時此刻,她逛個商場都能遇見這個女人。
從上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