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雪中,沒有利益可圖,沒有商場爭鬥,沒有為了金錢爾虞我詐的無奈,有的,只是單純地你儂我儂。
那段日子很短,正因為何其短,才會教葉鶴峰念念不忘,在他認為,最幸福的人生便是那段了。他和素秋的愛情像是天地間最質樸的白色,所以珍貴。
阮雪曼真的很想就這麼跟素葉一直耗下去,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平復心中的怨氣,但年柏彥的話像針尖似的刺激著她的心臟,一字一句都說得乾脆有力,直擊中她的要害。
是的,如今葉鶴峰一死,精石和葉家怎樣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可葉淵不行,他是葉家長子,就算她阮雪曼不在乎別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她總要在乎兒子的顏面。
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重要的就是葉淵和葉玉。
良久後,阮雪曼的手指鬆了。
葉淵見狀馬上接過骨灰,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終於落地。他將骨灰直接交到了年柏彥手裡,靠近時壓低了嗓音,“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大多數都是精石的合作伙伴,很多商界的人我都不認識,還得麻煩你必須得在場。”
他從未接觸過商界、財經界這些人,剛剛跟二叔透過電話時他知道來賓人數不少,在這個時候他總要有個跟這群人經常打交道的帶頭人才行,這個人非年柏彥莫屬。
年柏彥將骨灰又交到了素葉手中,看向葉淵,語氣淡然,“這場葬禮就算作秀也得完成,放心吧,我會出席。”
葉淵這才放心。
年柏彥伸手,將素葉輕輕拉到了一邊,壓低了嗓音道,“我已經讓柏宵去阿姨的墓地了,你先去跟柏宵匯合,我處理完葉家的葬禮馬上就去找你。”
素葉低頭盯著手裡的骨灰罈置若罔聞,她唯一的感覺就是骨灰罈好輕好輕,明明是那麼有重量有分量的大活人,怎麼成了一堆骨灰後就輕若鴻毛了呢?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為了利益鬥得你死我活的意義又是什麼?
富翁也好,乞丐也罷,最後不都是一樣要剩下這分量極輕的骨灰嗎?
年柏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始終低著頭,神情悽然的模樣,心中隱隱生升騰擔憂,輕喚她的名字,“葉葉?”
素葉這才恍悟,抬頭看著年柏彥。
他又重複了剛剛的那番話。
她的睫毛輕輕煽動了兩下,點點頭。
不知怎的,年柏彥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想了想,又強調了句,“一定要等我回到墓園再下葬。”他怕她性子一倔,自己再動手弄碑座的事,萬一傷了孩子怎麼辦?
“我知道了。”素葉清淡回答。
年柏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承諾了,才稍稍放心。
阮雪曼在葉玉的攙扶下先出了門,葉瀾經過素葉身邊時悄聲說了句,“姐,如果一會兒我能脫身的話,就跟姐夫一起去找你,我過去幫你。”
“謝謝。”素葉輕聲說了句。
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