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淡的語氣背後的內容嚇了一跳。
“鑽石,一兩顆不足以引起人的貪念,但對於鑽石經營者來說,大批鑽石彙集在一起就意味著利益和巨大風險。”年柏彥輕嘆。
原來的昌圖是做鑽石零售生意,因為鑽石質量好,差價大,所以豐富的客源也為他帶來了巨大的利潤財富,他便將妻子和孩子接到了南非共同生活。財富越大也意味著風險越高,他的財富引起了劫匪的關注,在一個雨夜洗劫了他的店,當時昌圖不在,老婆看店,孩子在寫作業,就這樣,劫匪搶了鑽石,殺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痛失了老婆孩子的昌圖從此以後就再也不做零售,店鋪也轉為低調。
“那些劫匪抓到了嗎?”素葉看著照片中可愛的孩子,心也揪著疼。
“抓到了,這要歸功於鑽石底部的編號。”年柏彥道,“南非大多數的鑽石在進入銷售環節之前都要經過兩道程式,一是透過權威部門鑑定拿到其‘身份證’,也就是二是要透過鐳射在鑽石底部打上腰碼編號,這種全球範圍的唯一性清楚地記錄了每一顆鑽石的身份,所以給警方提供了破案線索。”
“就像我脖子上的這顆?”她的這顆鑽石腰碼可是獨一無二中的獨一無二。
年柏彥輕輕笑了,“是。”
素葉看著照片又嘆了口氣,“就算抓到了劫匪又怎樣?失去了親人,這種痛是一輩子的。”話畢轉頭看向年柏彥,“隱藏在你背後的危險又有多少呢?昌圖不過是家鑽石店就慘遭橫禍,你呢?你手裡握有的可是鑽石礦,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呢?”
年柏彥伸手輕撫了她下頭,淡淡笑了,“不少。”
這兩個字,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如果在以前我不會太去計較得失,但現在不同了。”年柏彥看出她的擔憂來,收手攥緊了她的手,給予她了力量,“現在我有了你,所以會更加小心謹慎。”
素葉心頭被他的填得滿滿的,忍不住靠近他,緊緊攥著他的大手不放了。
密念巖起勁。也就在此時,有道陰鬱的嗓音揚起,淡淡的,“今天是什麼風兒把年先生您給吹來了?”
一口地道的中國話,聽不出絲毫的雜音來,所以素葉的推斷沒錯,昌圖的老婆是中國人。轉頭看著這個恰似從照片中走出來的男人,依舊瘦小乾癟,不同的是,他眼裡的神情也如這家店鋪似的黯淡無光,見到年柏彥之後也沒太多表示,繞到他們面前,那張臉如風乾的帆布毫無表情。
☆、撒謊都不臉紅嗎
昌圖的聲音乍聽上去像是鋸子拉扯在上了鏽的金屬上時乾枯刺耳,令人十分不舒服,再配合他的那張臉,不消多琢磨都能看出他歷經的風霜和苦痛,如果素葉未曾聽過他的經歷,那麼會在第一時間反感這種聲音這個長相,但見到昌圖,她便聯想到他的妻兒被人殺害時的慘狀,也就對他充滿了同情。
年柏彥似乎對他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他開門見山,“把我吹來的不是風,而是昌圖先生的珍寶。”
素葉看到昌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渾濁的眼略有所思,很快他又道,“即將競投的鑽礦在圈子裡被炒得沸沸揚揚的,恕我直言,我是不想摻和進去。”
“我只想跟你錢物交易,就這麼簡單。”年柏彥伸手,貝拉交上照片,他遞給了昌圖。
昌圖看了照片一眼,又抬眼看了看年柏彥,“年先生不愧是行業翹楚,這麼難搞的照片也搞得到手。”圖子時歷了。
照片素葉也看過了,是那顆藍綠色鑽石。
“昌圖先生,進一步說話。”年柏彥做出“請”的手勢。
昌圖微微點頭,與年柏彥進了裡面的屋子。房間沒鎖門,雖說素葉聽不大清裡面具體在談什麼,但能看到兩人的神情。
兩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昌圖說了一番話,然後年柏彥又不知對他說了些什麼,看架勢是在商討鑽石價錢的問題,昌圖搖頭。
素葉沒心思再去看櫃檯裡各式各樣的鑽石,時不時偷瞄屋子裡的情景,那個昌圖的神情看上去挺堅決,但年柏彥似乎更加堅持。末了,她拉過正在旁悠哉拭項鍊的貝拉,壓低了嗓音問,“你懂唇語嗎?”
貝拉吃了一驚,“啊?”
“你能看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素葉眯眼盯著門縫裡年柏彥的側臉,他的薄唇微動。
貝拉搖頭。
“能做到你這個級別的助理不應該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嗎?”
“許桐會嗎?”
素葉被問住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