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嘆了口氣,而後開口,語氣凝重,“年柏彥不會帶著一個不是助理身份的女人來我店裡,敢帶你來這兒就說明你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重要,剛剛又聽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既然你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那我不妨就透露你個訊息。”
素葉雙眼一亮,“你知道年柏彥被綁架的位置?”
誰知昌圖搖搖頭,“我當然不知道,我說過不會幫你找年柏彥就是不會去找。”
他的態度令她挺搓火,如果不是見他是個說話有板有眼的人,她一定會認為這個人是拿她當禮拜天過呢,壓了壓氣,冷了嗓音,“你想透露什麼訊息?”
昌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後雙眼盯著素葉的臉,一字一句道,“明天對外招標的鑽礦,它是個空礦!”
像是一道閃電倏然劈中了素葉,她全身一顫緊跟著徵楞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近乎一分多鐘才恢復了意識,脫口的聲音怎麼聽著都像是遭雷劈過的後遺症似的不利落,“你、你剛剛說什麼?空礦?”
這怎麼可能?那片鑽礦可是年柏彥前後考察了好多次,雖說在中標之前是不允許進行勘探測量鑽石含量的,但年柏彥是常年與鑽礦打交道的人,他有著豐富的看礦經驗,既然是他想拼盡全力去投的鑽礦怎麼可能就是個空礦?
“南非這個地方,每一山每一水我都瞭解得透徹,那個鑽礦裡的鑽石含量其實只是礦主報上去數額的十分之一。”昌圖目光嚴肅,“我是看在多年跟年柏彥合作的情面上才告訴你這件事,所以我才說,他此時此刻被人綁架也算是極好的事。”
素葉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也清楚明白昌圖沒必要對她撒謊。等從那家鑽石店走出來的時候,她依舊木漲漲地房簷下,忘了撐傘,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雨腥味兒,滂沱的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是的,她迷茫了。
她覺得年柏彥是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局面,鑽礦競標不成功,他會受到全體董事會的施壓,鑽礦競標成功,他也不過是得到了個空礦,那麼更難向董事會交代,接下來的棋局該怎麼走她壓根就無法預測,只是明確一點,她要找到年柏彥,一定要找到他!
想著,手機鈴聲響了。
這鈴聲與雨點拍打房簷的聲音混在一起,一時間也倍顯刺耳多了,素葉一個激靈,拿出手機一看雙眼變亮,是紀東巖打來的,趕忙接通,還沒等她出聲紀東巖便開口了,“小葉,找到年柏彥的位置了,你先回公寓,我馬上過去救他。”
素葉一時激動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直到紀東巖結束通話了電話才反應過來,二話沒說撐起傘衝進了雨中。
外的即很在。**1cAYg。
紀東巖這邊,在半小時前又是另一幅畫面。
司機小心翼翼開著車,雨刷來回舞動,只是視線剛一清晰,下一秒就又被雨水糊了個瓷實。紀東巖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後車座上,目光落在車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建築上,手機鈴聲響起時他不緊不慢地接通,對方的聲音很謙遜,更有討好的意思,“已經找到年先生了。”
“做得好。”紀東巖輕哼一聲,“地頭蛇果然是地頭蛇。”
“哪裡,能為紀先生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對方小心翼翼地賠笑,“因為與紀先生心意相通,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你把年柏彥找出來。”
紀東巖笑了,微微調整了下坐姿,“是啊,他明天可是主角,主角不出場,這出戏還怎麼唱?”
“可是……”對方開始遲疑。
“有話就說。”
“明天年柏彥如果競標成功,勘探時再發現是個空礦,我怕……怕他會不放過我。”
紀東巖冷哼,“到時候他都自顧不暇了,哪有功夫來顧及你?做這行的誰不知道賭礦如賭命?既然敢坐在這張賭桌上就要想到有賺也自然會有賠,他那個人向來秉承‘好死不如賴活’的真理,但也不代表他身陷囹圄的時候還有時間對你打擊報復。”
“有紀先生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明天你要做的就是站在臺上重新闡述鑽礦含量時面不改色心不跳,年柏彥長了一雙鷹眼,身邊還有個雙眼同樣毒辣的心理諮詢師,你絕對不能露出一丁點的破綻。”
“放心,這點絕對沒問題。”對方連連道,下一句話又變得遲疑,“那個……有關我和議員……”
“做好了你的事,我會命人把影片還給你,我對你們的‘激情恩愛’不感興趣。”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