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胡鬧!”
他轉過身,沒對她動怒,可這兩個字像鞭子似的抽得她臉頰生疼,心裡很快溢位了委屈。
她聽到紀東巖用揶揄的口吻說,“幹什麼呀你,對我女人說話這種口吻?”剛想警告他別信口開河的,卻又聽年柏彥開口了,語氣又平靜得如同夜闌下的湖,“紀東巖,有時候女人在情急之下隨口說的話是不能盡信的,千帆過盡的你,不會到了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紀東巖似乎被他的話逗笑,頭一偏,直接看向年柏彥身後的素葉,隨性的語氣似真似假了,“素葉,你可跟那些女人不同,你是職業女性,要一諾千金才行。”
素葉一聽,心裡原本的委屈轉化成了怒火,剛要劈頭蓋臉地衝著紀東巖開口時年柏彥卻搶先了一步,他重新轉過身,修長的大手意外地撫上了她的臉,唇角微揚,這般模樣與剛剛盯著她看的陰霾大相徑庭,語氣也柔和了下來,“葉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做到的就不要隨便許諾,承諾好許,但履行承諾就沒那麼簡單了,知道嗎?”
“啊?”素葉徵楞了一下,又見他目光沉定如星,下意識地點頭,“啊……”
“進屋吧,在車上不就困了嗎,先睡別等我。”年柏彥的手繞到了她的後腦,輕輕一用力她的身子便探前,他的唇就這麼毫不避諱地落了下來,輕啄了她的唇。
她的臉一紅,他卻笑了,放開了她。
素葉跑回了臥室,只來得及聽見紀東巖在身後憤憤嚷道,“素葉,瞧你那慫樣兒,你就為他神魂顛倒吧早晚有一天你得栽跟頭。”
是的,她是慫樣兒,她承認。
因為愛上了年柏彥,內心再威武雄壯的女漢子也會心生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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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氣氛稍稍恢復了正常。
“在調戲了我女人一番後,該言歸正傳了吧。”雖是不速之客,但年柏彥還是盡了地主之誼,沏了茶並斟了茶,坐定後拿過煙盒,從中抽出了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
紀東巖端起茶杯喝了口,皺了皺眉,顯然他對茶水並不感冒,“就不能招呼點別的,例如紅酒、威士忌之類的?”見年柏彥欲要開口他又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你向來少沾酒。”話畢放下茶杯,又自顧自地拿過年柏彥面前的煙盒,從中也拎出來一根菸,叼在嘴裡。
年柏彥始終淡漠地看著他,一句話沒說,指尖是燃燒成一縷的菸絲,妖妖嬈嬈地升騰半空,輕吻他方正的下巴後化為烏有。
“我是專程來看看你這位上帝的寵兒。”紀東巖倚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身慵懶,煙叼在嘴裡沒點燃,他把玩著打火機,目光似笑非笑地盯著年柏彥。“那麼多在賭礦中自殺的人,怎麼就沒你一個?年柏彥,你自己說說看,是不是上帝太寵愛你了?”
“也許吧。”年柏彥整個人也倚靠在沙發上,他一手夾著煙,另條胳膊搭在沙發背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少許健碩的胸肌,不同於紀東巖的慵懶,他看上去如窗外的夜色般優雅魅惑,只是沉漫的語氣略顯薄涼。
紀東巖微微眯眼,“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你會這麼幸運?”
“因為上帝把巨藏的入口設在了M100…1的礦內,除了我,誰都不知道這個礦的秘密。”年柏彥淡淡揚唇,抽了一口煙,優雅吐出,隔著煙霧盯著紀東巖,眼如黑鳩,“如果你不是急於想要掏空我,以你的聰明,發現端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啪”地一聲,紀東巖扣闔了打火機,停止把玩的動作,眼底的光漸漸轉為暗沉,於煙霧之中轉涼,只是他還是笑著,卻不帶一絲溫度,“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
“只可惜你信錯了情報,結果損失了90多億噸的鑽石。”年柏彥微笑了,唇角的弧度甚是迷人,“90億噸的鑽石放到市場上能賺多少錢我想你很清楚,我記得你在學校的時候數學學得不錯。”
紀東巖盯著他,良久後“蹭”地按了一下,打火機裡的火苗竄了上來,他點了煙,抽了一口。
夾在年柏彥指尖的半根菸依舊妖嬈,菸頭的火光在慢慢吞噬著煙身,他稍稍探身彈了下菸灰,語氣不疾不徐,“收到空礦的訊息在先,買通亨利提高鑽礦的標價在後,又用極少的錢努力扮成與我一決高下的架勢,無非是逼著我傾盡囊中所有購得空礦,最後看著我身陷囹圄解你心頭憤恨,東巖吶,用老祖宗的一句話來形容你就是,其心可誅。”
紀東巖手中的菸灰直接落在了地毯上,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年柏彥的臉,聞言後冷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