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澤宣佈獎品的時候,她還暢想著拿到個好名次,更新一下裝備呢,誰想到第一場就碰到了裝備豪華的吳天,心裡的鬱悶就別提了,誰知道吳天開口就把她辱罵了一番,雖然說的是事實,但她心裡可委屈了!
何墨墨用力眨眨眼,讓已經滾到了眼角的晶瑩淚珠不要流出眼眶,撅起櫻桃小嘴,倔強地道:“霆雨弟子,從沒有不戰而退的!吳師兄,請指教!”
吳天吊兒郎當地站著沒動,滿不在乎地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出手吧!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仙鶴戲水!”何墨墨英氣勃勃地嬌喝一聲,用力一跺地面,人劍合一,蹭地飈射而來。這是霆雨門絕學《仙鶴浴水功》中的一擊殺招。何墨墨這一招盡顯快、準、狠之精要,一往無前,快逾閃電。
觀禮臺上一片讚歎之聲,誰也想不到,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擁有如此實力,在五階弟子中絕對擁有前五的實力!
這一劍對於一般的五階玄士絕對是難以抵禦,甚至還沒有判斷出劍勢所向就已中劍,也難怪何墨墨不肯認輸。
好劍!吳天在心底暗讚一聲,口中卻爆喝一聲:“給我碎!”他猛地抽出腰間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白光,狠狠斬在何墨墨長劍的劍身上。
這一劍劈斬的時機、角度、火候,簡直妙到巔峰,完全體現出了吳天老辣的眼光和完美的身體控制,不過在旁人看來,吳天就是看也沒看地拿著寶劍猛地一揮,粗暴、直接、難看!
“錚!”
劍刃相交,發出如中敗絮的聲響。
吳天掌中長劍如同切豆腐一般,將何墨墨的長劍切成了兩截。
時間頓時凝固了。
何墨墨驀地止住了身影,停在吳天前方,茫然握著手中的斷劍,呆愣愣地看著平整的斷口,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英氣勃勃的俏臉上滿是震驚、惶恐、傷心、不能置信,靈魂似乎驟然間被抽掉了,竟然就這麼站在比鬥臺上一動不動,彷彿痴了。
何墨墨烏溜溜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水汽凝結,轉眼間盪漾在清澈的眼眸中。
“骨碌!”
第一滴淚珠從晶晶亮恍若清泉的淚眼中流了出來。接著,奔湧而出的淚珠彷彿開了閘的洪水,不要命一般從何墨墨的婆娑淚眼中磅礴而出,淌過臉頰,“啪啦啪啦”落在比鬥臺上,砸成一個個晶瑩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何墨墨似是完全忘記了她還在比鬥中,就這樣空門大露,轉身行屍走肉般撿回剩下的半截劍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也不比賽了,轉身就向臺下跑去,邊跑邊抽抽噎噎地叫著:“師傅,劍斷了!嗚嗚嗚,我的劍斷了!”
何墨墨恍若未聞,跌跌撞撞跑下比鬥臺,乳燕投懷般撲入迎下來的師傅慕容婷長老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聲音悽慘悲涼,縈繞不絕,彷彿失去雛鳥的老雀,痛失摯愛的情人,迴盪在練武場中,讓人心揪得難受,似乎只有跟著大聲哭號兩聲,或是大聲喝罵兩聲才會覺得好些。
吳天感受到瞬間投射過來的無數道箭一般銳利的譴責目光,感到自己一瞬間就變成了無惡不作的混蛋,就算不是千夫所指,也絕對死有餘辜。
他心中苦笑,老子也當了回恃強凌弱的惡棍,口中卻不依不饒地喝道:“哭什麼哭!早叫你認輸,你不肯,現在還有臉哭!哼!”
吳天這一聲喝罵徹底引爆了整個觀禮臺,並蔓延到比鬥場上。
不少尚未開始戰鬥的中立弟子、熊派弟子紛紛叫罵道:“卑鄙,無恥!仗著裝備欺負人,算什麼本事!這樣毫無公平可言的宗門大比毫無意義!我不屑戰!”
說著,他們紛紛跳下比鬥臺,以示抗議,留下對陣的吳派弟子站在臺上。
熊成書也陰陰一笑,義憤填膺地對李凱山大喝道:“看到了嗎!你們已經引起公憤了!哼,仗著裝備好就欺負人,丟不丟人!我拒絕和你這樣的人渣戰鬥!”說著,他也有樣學樣地跳下了比鬥臺,一臉悲憤的模樣,心中對義父的神機妙算大為佩服:義父真是料敵機先,肯定是提前想到了這種可能,這才讓讓大家換上差裝備!否則此時被鄙視的,就不光是吳派弟子,還有他們熊派的弟子了!怎麼能像現在一樣,站在正義的一方,鄙視吳派!痛快啊!真痛快!這次看吳派怎麼收場!義父真正神機妙算,不動聲色地就扭轉了不利局面啊!掌門之爭,說是大局已定還早得很呢!義父威武!
長老席上,也徹底炸鍋了!
何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