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小姐為何這樣做。
蘇玉柔淡淡笑了笑道:“我不會回去了。”
“可是——”添喜囁嚅著:“這是何苦呢?”
蘇玉柔將藥遞到安兒嘴邊,眼眸暗淡下去:“你不懂的。”
安兒將那藥一口不剩的喝下,他從出生到現在,沒有一日離得開這藥,就算再苦,也只輕蹙蹙眉頭,嘴唇上沾了一點藥漬,緩緩淌下。
添喜上前替他擦掉,低聲道:“小姐不為自己考慮,不為皇上考慮,也該為小少爺著想。”
“正是為他,才更不能回去。”蘇玉柔低垂下頭,將安兒抱在懷裡,他的身子骨有些軟,許是有些不適,咳嗽了幾下,抖得全身都顫了起來。
“安兒——”蘇玉柔拍了拍他的後背,將他的頭靠在她的肩頭上,終於他不再咳,臉已憋得青紫。
緩了半晌,方才順過起來。
蘇玉柔悵悵地開口道:“郎中說過,我身子傷的太甚,已是不能再孕了,安兒這樣的身子,又豈能受那些苦楚?”
“那當初小姐還騙皇上?”
蘇玉柔沉默了許久道:“權宜之計,只能如此了。”
(就像是小龍女在跳崖前,寫下十六年後相見一樣,人有太多的不得已。以為時間夠久,他就會足夠成熟,足夠理智。十六年的相思之苦,換來了神鵰大俠的傳奇,只是若她不在,生有何趣,死有何懼?)
——————雨歸來——————
退朝後,臣子魚貫而出,寶座之上的祁振消瘦了幾分,一身龍袍,比從前更深沉冷漠。
眾人散盡後,他終於對詔令留下的蘇玉沉開口道:“她還是音訊皆無嗎?”
蘇玉沉輕嘆道:“小妹自離去後,的確再無音訊。”
祁振默了半晌,幽幽道:“她好狠的心。”
這三年,他從未讓人斷了尋找,只是她如石沉大海一般,竟狠心地斷了一切聯絡。
他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恨她能放得下。日日的煎熬,他如何受得了?
皇宮之中,選了大批秀女,他只覺得自己像是為了傳下子嗣而交*配*的種馬,那些女人,無論是妖嬈的、清純的、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全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