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穩,更何況常年服用了……”
皇上,你好狠的心?憑什麼她的胎兒你緊張成那個樣子,卻能夠不動聲色的扼殺我的孩子?
一盞茶已經放涼了,侍女琉璃匆匆上殿,悄然在她耳邊稟告:“娘娘,喜公公到了。”
“請。”
喜公公緩緩上殿,望了望左右無人,才跪了下來:“娘娘——”
聽了喜公公的稟告,徐暖心從袖口中取出一沓銀票,塞到他的手中,幽幽說道:“公公費心了,聽聞公公的侄兒還在,本宮會保舉他謀個官職,也好為公公家光宗耀祖。”
喜公公笑著跪下去:“娘娘費心了,喜來受之有愧啊?”
徐暖心將他扶起來,唇角也帶著一絲微笑,說了一番話後,喜公公揚長而去,留下徐暖心一人坐在殿上。
皇上早朝時下令將牢中大臣釋放降使用,婚典上忤逆的幾人發配滇南,永不錄用。蘇玉沉治理黃河有功,調回京師,任御史一職,並下令厚葬蘇文,封忠勇大將軍。
這一降一升,背後玄機無限。皇上這麼做,無非是想討好那個女人?
“娘娘,國丈託人送信來了。”琉璃呈上一封信來。
“來的還真快?”徐暖心撕開信封,看到一張白紙,心中微微一顫,低聲道:“琉璃,掌燈。”
琉璃納悶的點燃一根蠟燭,就聽見徐暖心厲聲道:“退下。”
椒房殿內室空無一人,徐暖心將信移向燭火,紙上慢慢現出字來,看過了字,徐暖心氣得面容失色,父親居然能做出這麼蠢的事來?倘若皇上倘若追查下來,事情敗露,只怕是連她都脫不掉干係?這可如何是好?
半晌她緩緩燒掉那封密信,眸色陰沉,唇角微微揚起,這件事皇上絕不會告訴蘇玉柔,那麼她何不借此,給那個要安胎的女人下點猛料?
——————雨歸來——————
御書房裡,鹿鳴跪在金磚之上,稟告完畢,就聽見祁振啪的放下手中的奏章,厲聲道:“你是說,蘇文不是自裁,而是服毒而死?”
鹿鳴垂下頭道:“回皇上,臣奉旨重新收殮蘇老將軍遺體,發現屍體有變,膚色烏青,七竅凝血,特意找來仵作,發現——蘇老將軍的確是服毒而死。”
“毒藥從何而來?當時為何沒有發現?”祁振心頭暗暗一驚。
“回皇上,當時是寒實負責此事,恕臣不知之罪。”
祁振厲聲道:“宣寒實歸來見朕?”
過了不多時,寒實一身素服,右手腕處纏著布帶,有血隱隱滲出,他面色蒼白,見到祁振後,雙膝跪倒:“皇上,罪臣寒實見駕。”
“你還知道有罪?朕念你隨朕東征西討,饒你兩次背叛,你竟敢一再瞞天過海?”祁振暴怒之中更多是失望?
“皇上,臣追隨皇上十餘年,除卻那兩件事外,若有一點背叛皇上之意,死不足惜。”
“那你說說,蘇文到底是怎麼死的?”
寒實愣了一下:“回皇上,蘇文在獄中自縊而死,臣親自將之裝殮入棺,藏之密室。”
“鹿鳴,你來說——”
聽罷鹿鳴說完,寒實大吃一驚,朗聲道:“皇上,臣委實不知,當時仵作也在,只說是自縊而死,臣並未見有中毒之狀,不知蘇老將軍所中何毒,毒從何處而來?”
祁振眉眼暗沉,仔仔細細的在兩人臉上移過,心底緩緩壓下一個疑雲,他冷聲道:“寒實,朕再信你最後一次,既然當日仵作俱在,朕命你們兩個將此事調查得清清楚楚,只是——事情未查清之前,萬萬不可洩露出去,尤其不要傳到皇后耳中。”
她安胎未穩,倘若得知蘇文是死於非命,只怕情緒波動,影響身子。
這件事絕不會這麼簡單?蘇文是一介武將,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是服毒自殺?
鹿鳴和寒實對望一眼,也感覺到事情的凝重,一齊告退。
———————————雨歸來——————————
坤寧宮中,蘇玉柔望著安胎藥,呆了半晌,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腹中已經有了一條小生命,它來得如此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它經歷了那麼大的創痛,居然還能頑強的留下來,或許也是求生的本能。
緩緩服下湯藥,蘇玉柔將碗遞給添喜,沉吟了一下道:“添喜,是我害了寒將軍,你替我去看看他。”
添喜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她臥在床上,蓋著被子,身下的血已經慢慢止住了,可是一絲心中仍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