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眼假山上面的人,笑問:“在下雲起,不知有何得罪之處,惹得姑娘如此大動干戈?”
楚佩陽見被發現了,從假假山後面出來,站在上頭居高臨下地瞪著雲起。
“你就是那個雲起?”女孩穿著紫色衣裙,脖子上掛著一個黃金圈子,圈子上鑲嵌一塊銅錢大的紅玉。那玉雖不大,但顏色純正,殷紅似血,十分罕見。
只一眼,雲起就猜到她的身份,“原來是十四姑娘。”他笑著點了點頭,就想走。
楚佩陽卻不幹了,她大聲叫住他道:“站住,我問你話呢,你怎麼知道我?”
“你是官官的妹妹,我自然知道你。”
一聽他是因為楚陽娿才知道的自己,楚佩陽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瞧你長得人模人樣,卻這樣諂媚虛偽,真是可惜。”
雲起搖搖頭,不想跟小孩子計較,不過楚佩陽偏偏不放他走。
她較真道:“我跟你說話呢?你就是那個雲起,你天天到我家來做什麼?”
“這是大人的事,想你知道的話,你去問你的父親吧,我還有事現行告辭。對了,假山這麼高,你這麼爬上爬下,要小心一些。”
雲起說完,當真走了。
楚佩陽瞪著他的背影暗暗發誓,這個討厭的傢伙,她一定要讓他好看。
為此她日日計劃著等再見到雲起,要怎麼對付他。飛花忍不住問:“姑娘為何覺得那雲家少爺討厭?”
“我不知道!”楚佩陽噘嘴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他討厭。”
大概是跟楚陽娿有關的一切,她都覺得討厭吧!
雲起回到家,朱蜂將文山老家的信呈了上來。
“公子,這是雪雁送來的信。”
雲起展信,原來是報告文山之事。
雲霄果然聽了他的話,去確認嫁入許家的姑奶奶是否當真準備插手雲家事務。證實此事非虛,當然開始阻撓。
然而那位大姑奶奶可不是吃素的,一下子揭起了二房的老底。
不僅揭發雲培西填補不上的巨大虧空,連許銘書的事也被抖了出來。
老爺子震怒,勒令二房早日填補虧空,還捋了雲培西管事的權利。雲霄心虛,沒敢暴露是雲起透漏了訊息的事。
二房在整個家族的圍攻之下,只好灰頭土臉夾著尾巴做人,至於嫁進許家的大姑奶奶,自然是大獲全勝還站在了道德制高點,加上有大房的鼎力支援,當真讓她往礦場塞進了幾個孫子。
看完之後,雲起將信一下一下撕碎,而後吩咐道:“二叔被扒了下來,之後不管派的誰接手,吩咐下去,一定要讓他繼續虧空,虧得越多越好。”
塌幾座礦,失幾回火,挪用個公款,甚至死些人,這些都能讓他虧的焦頭爛額。
大房和二房自此隔閡會越來越深,總有一天,他們不會再全力聯合在一起。
那時候再分而治之,就容易的多了。
“是,我這就傳令給雪雁。”
朱蜂退了出去,不一會,又進來來報告:“公子,藏風求見。”
“讓他去書房。”
“是。”
雲起回房,將自己翻來覆去衝了好幾遍,這才整個泡進冷水裡開始閉目養神。
說是閉目養神,實際上是在回顧今天的一切。看到的每一個細節,聽到的每一句話,甚至無關緊要的景緻擺設都被他回憶了一遍,待確信沒有任何一處不妥之後,他才真正開始休息。
他的整個身體浸在冰水中,冷水因他的體溫漸漸開始溫熱,這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搓手。
今天在安國府,他的左手摸了兩個人的頭,一個楚陽娿一個楚佩陽。
那種接觸其他人毛髮的感覺,讓他十分噁心。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搓下一層皮來。
等他從水浴盆裡出來,左手已經被他搓得通紅。
隨手拿過一件雪白的綢質長衣穿上,這才披散著長髮,信步往書房去。
“主人。”
藏風等候多時,見他出現,立刻躬身行禮。
雲起徑直走過,說了一個字:“坐。”
藏風的身體躬得更加厲害,直到雲起坐下,他才敢坐。
“主人,您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坐下之後,藏風開始報告自己獲得的線索:“十三年前,刺客事件發生之後,二皇子的確尚未亡故,不過是被囚禁在瀚肅宮裡頭。在瀚肅宮裡囚禁了兩年,皇帝一直下不了決心,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