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就說:“徵地是合法的行為。”
果琳說:“沒人說不合法,我們是公有社會,土地是國有的,就算是個人承包了土地使用,在國家需要的情況下,是可以進行徵收徵用的,國家對於個人要進行補償。”
“只是在合法徵收行為下,政府給予李玉芬的三百萬元的補償是否合理?這個賠償資料又是怎麼計算出來的?根據是什麼?”
“歸根到底還是錢惹的事。”
趙文定定的看著果琳,他覺得果琳最近越發的漂亮了。
和果琳接觸的多了,從前那些模糊的印象和她如今的言行逐漸的結合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飽滿而生動的,更加鮮活的人,從而讓趙文留在記憶裡的那些幻想和期待慢慢的變成了現實,而這個現實就是,果琳她依舊的那麼善良,例如剛才說土窪的那些話,作為一個常務副縣長,是不應該說的,更何況訴說的物件是自己,一個縣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
如果不是對自己充滿了信任,她是不會給自己說那麼多能夠列入沒有組織觀念這一範疇的、可以給她自己頂一個大帽子的不當言論。
當然,自己要是其他人,果琳未必會這樣坦誠而淡然的講出來,她一貫的將個人保護的很好,和接觸的每個人都距離那麼遠,也那麼近,自己也是在兩人經歷了那麼多生死之間的考驗之後,她才對自己這樣隨意了些。
“果琳,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呀,不適合做公務員。”
趙文溫婉的點撥讓果琳輕輕一笑,她就注意到趙文一直的看著自己,於是順手拂了一下耳鬢,問:“走不走?”
趙文自然是想和果琳一起的,原來他在辦公室裡待著的時間沒有現在這樣多,注意了幾回,他發現果琳喜歡在辦公室裡看書,總是到了很晚才回宿舍裡去,於是他潛移默化的,也改變了自己的作息時間。
縣府這會已經沒有了別人,安安靜靜的,樓道里的聲控燈在兩人走過去之後又熄滅了。
自從再見到果琳已經一年多了,趙文還是沒法適應和果琳在一起那種有些興奮的情緒,但是為了掩飾,他只有沒話找話:“就像你剛才所說的,對於李玉鳳和市政府簽訂所謂的補償協議中的三百萬元補償款的計算方法,是有著問題的。”
果琳就在身側看著趙文,趙文解釋:“按照市裡的說法,對李玉鳳的補償是按六千多棵樹苗,每棵苗三十元計算,而草場按五百畝,每畝一百元計算的,不符合實際。”
“我們歷屆政府是認可她十多年時間在承包沙地裡種樹成活七十多萬棵,按照五年前的標準,沙漠裡成活一叢樹的勞務費用是二百五十元到三百元,如今,肯定已不止是這個價。”
“任何的勞動都需要獲得相應的回報,否則體現不到勞動的價值,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的,這是社會平衡發展的一個規則。”
趙文說著,果琳將頭擺了一下,髮梢就甩到了趙文的眼睛上,他“啊”了一聲,手就抬了起來,兩個人挨的有些近,手指就觸到果琳的肩膀上。
果琳一隻腳在臺階下,一隻在上,被趙文一推,身子一個趔輒,就撞到趙文身上。
趙文急忙的穩定住,眯著眼看著果琳說:“對不起,你沒事吧?”
果琳看著他的樣子就笑了起來,伸手就到了趙文的眼睛跟前,說:“讓我看看,頭髮打住你眼睛了?”
果琳的手摸住了趙文的臉,湊著眼睛看,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兩人幾乎抱在一起,趙文就愣住了。
果琳也意識到了兩人此時的動作太過於親密,他身上那股男子的氣味被嗅進了鼻子,於是身子繃得直直的,手還是放在他臉上沒動,也不好抽回,眼睛瞅著趙文那隻眯著的眼睛,兩人的動作都很僵直。
似乎是很長時間,似乎只有幾秒鐘,趙文覺得果琳的眼睛就像是大海一樣,能將自己整個的人都沉溺進去,而果琳輕輕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卻冰冷的像是剛從冷櫃中拿出來的冰塊一樣,讓自己的整張臉都有些麻木了,而那種麻木的感覺像是電流一樣,一會就傳遍了全身。
趙文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恍然間又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果琳給自己糖吃的那個時代,那時候他是倒立著的,但是他此刻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依舊的倒立,因為他的眼裡只有果琳的眼眸。
果琳從趙文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情感流露,這種情感從第一次自己見到他的時候他就表露過、
果琳知道這種眼神代表的是什麼,她從小到大從投向自己的視線裡見的太多了,每個男人都在